常俞聽了這話,頓時唇角一翹,難得露出個燦然的笑容來。想起沈玉闌答應嫁給他時的那情形,常俞的唇角又翹了幾分。
長這麽大,還從未有過這樣開心的時候。
常俞心頭默默的想:將來他一定要好好的嗬護沈玉闌,一定叫她天天都過得高高興興的。一共……不會叫她後悔。
一時,常俞又想――既然要定親了,那麽他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份定親禮?
……
常三爺也不等自己的小廝去跟常三太太匯報,就已經回去將事情說了。
常三太太驚了一大跳,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聲音更是陡然拔高了幾分,幾乎衝破了屋頂去:“什麽?”聲音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常三爺唬了一跳,不滿的看著常三太太:“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做什麽。”
常三太太沉下臉來:“我不同意這件事情。”
常三爺蹙眉;“別胡鬨,這事情爹已經說了,如何還能更改?”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兒自然還是得我們做主。爹他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也是有的。”常三太太冷笑一聲,然後咄咄的看著常三爺:“你別忘了,我早就說過,要玉娘嫁給常俞的。怎麽的,事到如今你想反悔?”
常三爺一怔,仔細的想了想,總算是想起了這件事情來,頓時麵色也有些難看起來:“那這事兒怎麽辦?爹已經說了,明兒就去提親,而且爹決定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要不,咱們另外給玉娘找一戶人家?玉娘那孩子懂事兒,想來也不會挑刺兒。”
常三太太連連冷笑:“他說了算?他憑什麽說了算?常老三,你別忘了,玉娘當年過來的時候,他們家的家產,我們可是收下了。如今你花也花了,用也用了,倒是又要把玉娘一腳踢開。你倒是好算盤。你答應,我可不答應。我可告訴你,這事兒絕不可能。你趁早去跟你爹說,不去沈家提親!”
常三爺一臉為難:“這怎麽行。爹一向說一不二。我怎麽能――再說了,沈家不比你侄女那點兒嫁妝強?靠上了沈家,咱們以後還發愁什麽?”
常三太太心中一動,可是隨後又想起沈玉闌對她淡淡的態度來。當下動搖的心再度的堅定起來:“不行,絕不行。”
沈家越厲害,隻怕沈玉闌以後的氣焰就越囂張,就更加不將她放在眼裏。到時候,她這個做婆婆的,反而要看兒媳婦的臉色過活。那可怎麽受得了?
一向囂張慣了的常三太太,隻想了想那樣的情景,就已經是恨得咬牙切齒了。
沈家是不錯,可是沈玉闌卻是沒有秦玉娘那樣討人喜歡,更不如秦玉娘聽話會來事兒。單單憑著這一點,她就不能同意。
更何況――秦玉娘的嫁妝,她已經放在自己的私房裏,這些年更是花用了不少。若是真要將秦玉娘嫁出去,那豈不是還要另外給秦玉娘置辦嫁妝?那可不行。
常三太太一想到到手的銀子又要拿出來,就覺得心都疼了。更加的不同意沈玉闌嫁過來,將秦玉娘嫁出去。
“反正我不同意。常俞必須娶玉娘。”常三太太看著常三爺陣陣冷笑:“若是你非要一意孤行,按照你爹的想法來,那麽就別怪我翻臉無情,鬨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說起這個,常三爺頓時想起常三太太撒潑的樣子,頓時又瑟縮幾分,麵上更強勢不起來:“你這又是做什麽?你非要鬨得大家臉上都無光不是?再說了,實在不行,就兩個都娶了就行了。”
常三太太瞪大眼睛,隨後更加嘲諷一笑:“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等齊人之福,我怕你兒子享受不了這等豔福。沈家能同意這樣的條件?她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們玉娘是什麽樣的人兒?憑什麽要委屈她?”
橫豎,沈玉闌不能過門。否則,誰也壓不住她。常俞不行,她不行,秦玉娘……更不可能了。
對於這一點,常三太太心裏明白得很。所以她是寸步不讓:“反正這事兒我不同意,你自己看著辦。”
這就算是下了最後通牒。
常三爺心裏煩躁,起身乾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