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逐漸恢複了平靜,隻剩下唐棟嗚嗚的哀鳴,猶如一頭受傷的小動物。
宋佳提出的問題,也依舊是翻來覆去的那些,唐棟的回答也依然是嗯、啊、哦之類的,隻是態度上不再乖張,怔怔的盯著地麵,垂頭喪氣的。
又過一會,宋佳合上了的卷宗,和那個負責記錄的警官一起走了出去。
審訊室裏就隻剩下了唐棟。
周圍安靜極了。
他趴在桌子上,甚至能聽到頭發紮到桌麵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許久後,下身的疼痛漸輕,宋佳也沒有回來,他終於鼓起勇氣,把手伸到褲襠裏探查了一番……
嗯,兩個都在。
就這會功夫,宋佳突然推門而入,嚇得他立馬夾緊雙腿,上身挺的筆直,猶如個剛上學的孩子。
事實上,這也正是她要的效果,她已經在監控室盯了好半天,就為了抓他這個時機,有這個體驗後,再無恥的小痞子,短期內也是不敢亂脫褲子了。
她調查過唐棟的履曆,並沒有公共場所暴露的記錄,也沒有任何記錄,能解釋他為什麽會做出如此無底線的行為。
而且,根據她的調查,唐棟堪稱優秀青年代表。
他以相當優異的成績從知名大學的傳媒係畢業,進入一家老牌報社擔任調查記者,工作成績斐然,但卻在盛夏時突然留書離職,再出現時,就是作為一個偷拍的狗仔,被民警處以治安處罰。
她困惑不解,怎麽短短數月,就會有如此天地之差。
但同樣,如此巨大的變動,也許正是導致他變成了一個殺人凶嫌的導火索。
她輕歎一聲,緩緩問道“9月29日到10月2日你在哪?”
唐棟未等開口,她又補充道,“想好了,想清楚了,這很重要。”
她反複強調著,從那表情就知道,這關乎性命。
“媽呀,隔了這麽久……大概……”
唐棟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這個時間的意思。
這是那個富二代的死亡時間!
但四天的窗口期?不至於吧?他記得翻看過自己以前寫的關於法醫采訪的文稿,裏麵用非常確信的口吻寫道:對於新鮮的遺體,法醫的死亡時間甚至可以精確到分,哪怕是腐爛的,都可以通過蛆蟲精確到日……
難道說,這是算上綁架失蹤的時間窗?
這夢境是在9月26日在筆記本中記下的,那失蹤時間是9月29日,死亡時間10月2日……
對,就是這樣!
他的臉上五味雜陳,時而肯定、時而疑惑,五官都各忙各的,嘴歪眼斜的活像個精神病患。
“仔細想想、不著急,或者看看手機的消費記錄?”
宋佳難得的溫柔,甚至還把唐棟的手機給遞到了麵前。
唐棟接過手機,剛要準備解鎖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用手指擋住了攝像頭。
這娘們會這麽好心?該不會是想等著我解鎖後,再把手機搶過去……?
他遲疑著,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宋佳絕不會這麽簡簡單單的就把手機拿來,她的目的……糟了!
唐棟心說不好,他突然意識到,哪怕自己手機裏有記錄顯示那幾天在哪裏,宋佳都可以說他某一個時間不能證明,而自己那幾天也沒有去外省,所以不管在手機裏找到什麽樣的證據,全都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