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二狗有了新名字,靈嶽靈嶽的念叨著,嘚瑟了好一陣子才看向二柱:“二柱,你也改一個不?讓小嫂子也給你想一個好聽的,雖然比不上我的靈嶽,但肯定比二柱好聽啊。”

二嬸子表示沒意見:“我覺得二柱這名還行,但要是二柱想弄個好聽的我也沒意見,畢竟咱們都來縣府了,取個好聽的也成。”

二柱卻是搖搖頭:“我不改,我又不去書院讀書,我又不考試,我改什麽。”

林飄一聽這孩子還有點鬨上別扭了:“誰說你不考試啦?你學武就是要去考試的,你到時候得考個武狀元的你忘記了?”

二柱被說得胸膛挺起,但依然不改變想法:“那等我考試了再改,現在我可不改,不像有些人,瞎得瑟。”

二狗給他一個白眼,小聲回嘴:“裝樣子。”

事情便這樣說定了下來,二狗改了個名,二柱暫時不改,非常有儀式感的決定要在考試之後再改。

二狗第二日帶著他新改的名字,整裝待發去了清風書院麵試,人是上午去的,中午就滿麵春風的回來了。

“過了?清風書院的先生收下二狗了?”林飄看二狗這個表情應該是大差不差了。

二狗頓時大大的點頭,表示自己一路無阻,簡直入學得不要太順利,不過他沒提,他拿新名字去的,即沒有提林飄也沒有提村子的事情,再加上他已經參加過縣試和府試,雖然成績還沒出來,但一路暢通簡直不要太輕鬆。

二狗娘心裏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一路上走路的腳步都是輕飄飄的,中午吃過飯之後便說要回村子裏了,取了半袋子錢塞給林飄:“村子裏的地還要照看,二狗就勞你照看了,有他一個地方睡,有口吃的就成,平時有什麽要做的隻管使喚他,村裏的地我和他爹肯定都好好看著,來年糧食出來了打好給你們運來,你們在縣府什麽都不用操心,有我們在村子裏呢!”

林飄點點頭:“那謝嬸子了,家裏的地好幾塊,打理起來麻煩,也不用料理得多精細,隨便整整不要荒了就成。”

“那怎麽成,你家可是上好的水田上好的地!該產多少就得產多少。”

林飄和二嬸子秋叔一路送著二狗娘出了門,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子裏,回頭一看,二狗已經坐回了院子裏,拉著二柱嘎嘎傻樂。

林飄湊近一聽,他在和二柱說自己的麵試清風書院的經驗,並且還總結出了一套老實論。

“你去這些地方,這些讀書先生特別多的地方,你得表現得特別老實,不能太伶俐了,不然人家就覺得心思不正,不是老實人,心眼太多什麽的,但是又不能真的老實,真的老實人家就覺得,這孩怎麽傻不愣登的,朽木不可雕,看著笨頭笨腦的,所以不能不老實,又不能真的老實,要恰好讓他們覺得你很老實才是正經道理。”

林飄心想這孩子還怪會鑽營的,教教二柱這個木頭腦袋也正好,上前把錢袋子拋桌上:“老實人,你娘留的錢,你收著用吧。”

“小嫂子,我娘給你的,你拿著花啊,雖然沒幾個但也是心意,你不花我娘心裏過意不去,她可不像我臉皮厚。”

“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哈,叫你收著就收著,真臉皮厚就別讓你娘知道了,以後這就是你的零花,沒了可就沒的花了。”

二嬸子在旁邊看著,心說才送走親娘,這孩子怎麽半點不難過,原本愛他能讀書,現在一看還是自己家二柱好,心裏記掛人,要是重要的人見不著了,能坐凳子上歎上好一會氣。

“你爹娘現在都回去了,你在縣府讀書以後可得好久才見著一麵,你心裏就沒難受嗎?”二嬸子試探的問。

二狗表示毫不在意:“我難過有什麽用啊,又不能把他們接到縣府來,我樂嗬我的,把書讀出來掙上錢才是正經事。”

二嬸子不理解他的想法,但聽著這孩子反正挺省事的,也就不再管了。

沈鴻的房間雖然平時沒人睡,但都是留出來等沈鴻回家時睡的,二狗也沒好意思去睡,因為來得晚了沒分到房間,便和二柱擠在一個房間裏睡,但因為二柱來得早,分到的房間還算大,整體來說住兩個人也還行,兩人在這方麵都沒挑揀的意思。

林飄最近思索開個小鋪子的事情已經有了點眉目,在縣府街上也找到了一間合適的鋪子,門臉小,剛好前麵一間屋子,後麵連著一個後院一個小屋子,精巧秀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樣樣都讓林飄很滿意,因著鋪麵小價格也非常合適,用來開個小加工坊也十二分夠用了。

原先這個鋪子是賣糕點的,因為門臉小生意也做不大,現在正想把鋪子盤出去,林飄趕緊上手接著,正和老板洽談中,轉手的事情還沒談好,消息不知道怎麽的就走漏到了孫家的耳朵裏。

孫明聰如今除了在清風書院上學,閒下來的日子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整日吃吃喝喝的快活了,他整日都在想法子打理攬月樓,原本他覺得做生意有什麽難的,都是些銅臭味的事情,如今自己上手了,發現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紅火起來,便心裏生了狠勁,想著一定要把這生意做好,然後再狠狠打壓,把林飄那小破爛攤子給擠兌出縣府去。

這會夥計正好鑽進了他的屋子:“少爺,我剛打聽到,林飄在春秀街上想盤一間小鋪子。”

“他想把他那個烤串開到春秀街上去?”

“我聽著不像,他和那店主說的是可能是想弄個小繡坊之類的生意來做做。”

“繡坊?!”孫明聰一下叫了出來:“他不是做烤串嗎?他怎麽又要做繡坊了?!”

孫明聰一下被這個消息弄得有些氣血上湧,他開了一個攬月樓,一個是為了證明自己能掙錢遠比孫秀厲害,一個是為了擠兌死林飄,現在他那小破爛攤子他還沒擠兌掉,林飄居然又要開繡坊了?

孫明聰咬牙:“好一個狡兔三窟啊,真是叫人防不勝防,想證明自己做什麽都能落住腳是吧?他想遍地開花,看我防不防得住是吧?!”

夥計在一旁聽著,感覺林飄是有點這個意思,心想何必呢,孫家家大業大的,他和孫少爺較這個勁做什麽,正想著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繡坊?什麽繡坊?”門簾打開,一個女子款步走了進來:“老遠就聽見你在叫什麽繡坊,家裏什麽還是有繡坊生意了?”

孫明聰看見了她,猶如看見了救星一般,將心裏的惱怒委屈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大姐!那林飄要開繡坊,我說了不許他來縣府,他做小攤子也就算了,現在也要開繡坊,不就是成心擠兌我下我臉嗎?”

孫鳳一聽也皺起了眉頭,她是孫明聰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姐姐,大夫人肚子裏就兩個嫡出,一個是她一個是她這個聰明似小神仙的弟弟,林飄的事情她也稍微聽過一點,她哪裏見過自家弟弟受過這種奚落和委屈。

“這林飄也太不識好歹了,他先幾次言語不敬你在先,你叫他別來縣府,他好好待在村子裏別來咱們家門前叫人不痛快就是了,偏要蹦躂,一個寡夫,低著頭做人就是了,卑賤還敢張揚,真是!”

孫鳳將孫明聰攬在懷裏:“你如今既然要開酒樓,平日裏的功課也不能耽誤了,但既然要做就好好的做,免得被孫秀比下去了,到時候反被人說不如個哥兒,孫秀也是個張狂的,稍微管得住點生意就好似孫家是他做主了一般,我們姐弟平日是懶得管這些,如今既然要管,可得讓他緊緊皮,林飄開繡坊的事我去應付,你放心,他對咱們孫家人屢次不敬,大姐饒不了他。”

“大姐你要管?你打算如何?”

“你別問了,你好好看書,我自有我的法子。”

孫鳳把夥計叫了出來,把前因後果,那鋪子在什麽位置,鋪主住在哪裏,姓甚名誰如何稱呼,家裏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要轉手鋪麵都問了個清楚。

林飄這邊和鋪主談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想著去簽合同的時候,到了鋪子就見門臉都沒打開,他倆今天是約好了要見麵轉手地契的,怎麽會沒來?

不過林飄和鋪子老板談了好幾天了,也知道他家住在哪裏,當即找上門去,敲門之後門拉開了一道縫看見是他又迅速關上了。

林飄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不對勁了。

“胡叔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有什麽話不能明著說,咱們現在地契都還沒轉手,我又不殺.了你,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這樣是做給誰看啊?”

林飄一通話說話,胡叔在屋子裏聽見也明白是自己反應過激了,當即打開了門請他進來坐下,但卻沒有倒茶。

“林飄,你回去吧,這鋪子我不能賣給你了。”

“為啥啊,你把話說清楚,不成我去找別的鋪子,但緣由你總得給我透露幾句吧。”

胡叔謹慎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你是不是惹了孫家來著?”

“沒啊,我沒惹孫家,就有點小磕小絆,能算什麽仇?我都沒往心裏去他們肯定也不會往心裏去。”

胡叔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總感覺這話聽著虛得很:“反正孫家現在要買我這鋪麵,你是知道的,孫家勢力又大,我要是不把這個鋪子給他們,駁了他們的麵子,以後要是銀莊當鋪我都走不通了,不就是絕了自己的路嗎?你就別為難我了。”

“我沒為難你啊,不賣給我就不賣給我,你開門前我就說了,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聊好幾天了,總算是個朋友對吧?”

“是是,你說的是。”胡叔鬆了一口氣,叫了家裏的小孩提熱水出來,自己轉身在粗陶罐子裏摸出兩撮茶放進杯子了,接過小孩提進來的水壺泡了兩杯熱茶。

“來,喝口茶水,這事確實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