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假裝不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拿出一個柿餅繼續充滿讚歎的吃著。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個柿餅真的格外的甜,黏糯甜,綿軟又有嚼勁,曬乾後的柿子香氣格外濃鬱,滿口都是柿子過分的甜香味。
沈鴻招呼二嬸子秋叔和大壯上前來吃柿餅,但一盒子四個一人一個也分不勻,尤其這還是先生給的柿餅,二嬸子和秋叔格外斯文的一人分了半個吃,大壯和沈鴻分了一個吃。
“少吃點正好,馬上開始烤串了,你倆坐著等好,做烤肉串夾餅給你們吃,香死你倆。”
沈鴻看著廚房裏的一大盆肉和正在燒著炭的小爐子,沒想到嫂嫂已經在家裏做起了生意。
林飄和二嬸子沒有先開門,而是在院子裏烤上了三十來串,讓沈鴻和大壯嚐了味吃了個舒坦才把爐子提到外麵去開張。
大壯和沈鴻吃了便跟在後麵打下手,林飄連勸他倆不用幫忙,到院子裏休息看書都行,他倆卻非要跟在旁邊。
烤了一會烤串,因為有秋叔在旁邊幫著烤,林飄閒了許多,隻要招呼著排隊的人好好等不要插隊不要吵架就行了。
“沈鴻,烤串好吃吧。”
沈鴻在旁邊幫著烤餅,被問得一愣:“好吃。”
“那中午我們早點收攤,再去割點肉,做好了下午給你帶到書院去,也分給同窗和先生們吃吃。”
“嫂嫂不用辛苦。”
“不辛苦,我讓肉鋪老板連肥帶瘦切成薄片,這樣沒有鐵簽子也方便你們拿小炭爐烤著吃。”
“那便好。”沈鴻倒是忘記了自家嫂嫂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能不辛苦就不辛苦的,如今做烤肉串的生意,半日都要守著攤子,不知道他覺不覺得累。
不過沒多久沈鴻就發現自己又想多了,烤肉攤開張賣了一個多時辰,過了中午飯點之後就徹底售罄,將小爐子往屋子裏一提今日就收工了。
二嬸子和秋叔刷洗鐵網,林飄把收拾下來的鐵簽子歸置到一處,二嬸子一邊洗一邊抬起眼來看林飄:“飄兒,我瞧著今日怎麽有點怪?”
“哪裏怪?”
“有個人,買肉串的時候也不排隊,就站在旁邊一直看著,看我們怎麽弄,後來我就說他了,問他到底買不買,買就排隊去,可不興站旁邊插隊,他後來就排隊去了,然後輪到他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旁邊說,哎喲你家烤串真香,聞著真香,吃著真香,是咋做的,放了些什麽啊,就來回車軲轆說這些話。”
“哦哦,那個我聽見了,我瞧你不搭理他,我也懶得搭理他,咱們現在這個生意做起來了,總會有人想打聽方子的,反正不管怎麽樣咱們嘴緊,不把這方子露出去給他們知道就行了。”
“我怕是孫家的人。”
“不管是哪家的人,反正我們都小心著,不過不怕賊偷就是賊惦記,以後我們配方子的時候儘量小心些,要是遇見有人單賣的就多收些,去藥店買的時候一次也順帶買些別的東西,這樣他們就算想知道方子,一時半會也反應不過來是哪些。”
林飄覺得他們和孫家的關係有點涉及到了商戰,但顯然不是什麽高級商戰,屬於是必須提防孫家半夜把他家的炭偷走,夜裏悄悄來偷方子的那種真實商戰。
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很快就把東西收拾乾淨衝洗乾淨裝在扁簸箕裏晾在院子裏。
二嬸子休息了沒一會,就開始琢磨魚湯的事情,打算先小火燉著,等到二柱回來了再支使二柱去買塊嫩豆腐下到魚湯裏,再咕嘟上一會就能撈上來吃了。
一條燉湯,一條做炸魚,足夠香香的吃上一頓了。
二嬸子一邊忙活,心裏的心思一邊動,她有事想求一求沈鴻,今日便對沈鴻格外的殷勤,洗澡水也給他燒好了,誇張的還給他試了好幾次水溫,一番精心勾兌。
“沈鴻,你覺得這個水溫咋樣?冷不冷?熱不熱?給嬸子說一聲哈。”
“沈鴻,下午還想吃點什麽?一個魚湯夠嗎?要不我再燉個排骨?”
“沈鴻,我和你嫂子去割肉去了,你要吃糕點嗎?路上有家糕點味道不錯,我給你帶點回來哈。”
這熱情勁看得林飄都不敢吱聲,等他們買了肉回來混著一些蔬菜醃上,沈鴻也從屋子裏洗澡洗了出來,他頭發濕漉漉的,這天氣正是冷颼颼的時候,春天還總是吹涼風,要是吹出了點頭疼腦熱的沒個五天七天的好不了,林飄拿著乾帕子上去就是一個行雲流水的動作給他頭發包住,看得秋叔和二嬸子大驚失色衝上來。
“飄兒!這可不興包啊,你這是做什麽?!”
“飄兒,不許亂來,你這孩子突然乾什麽呢?!”
林飄低頭看了看沈鴻,不就是帕子包頭發嗎?,再看看,嗯……古代的帕子不染色,都是素色的,還挺披麻戴孝風的。
手太快了,白布可不能往頭上亂整。
林飄眼疾手快趕緊把帕子拆了,一把把沈鴻推進屋子裏緊急補救:“我給你燒會炕,你在炕上躺會,等頭發烘乾了,身體的寒氣烘出來了再出來。”
二嬸子和秋叔給他嚇得夠嗆,講了他好幾句,叫他以後不許這樣了。
“沈鴻就你一個親人了,你怎麽敢給他包帕子的,你這傻孩真是半點都不怕啊!”
“這附近有山是不?我待會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撿點桃木枝,拿回來灑灑水,飄兒你要是最近不舒服可要說,別衝撞了什麽。”
林飄連連點頭,在圖吉利這一重要版塊並無發言欲.望,思維已經飄遠,想著要是有彩色乾發巾就好了,對於人人都有一頭長發還不好吹乾的現在,肯定會很好銷。
林飄念頭一動,就想著明天去賣布料的或者繡坊看看,正好他也答應了娟兒娘,在縣府裏幫她找找門路,稍微了解一下這方麵的業務也不錯。
林飄燒好了炕,推門進去,看見沈鴻正坐在炕上看書,想到他身邊走了那麽多親人,心裏會不會難受,林飄想他應當不是很在意,但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說。
“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怕你頭著涼。”
“鴻知道,嫂嫂不用煩憂,生活裏雖然圖個吉利彩頭,但也不見得包一下頭發就壞了,不然我們努力作何。”
“那你等我琢磨琢磨這個乾發帽,我弄出來了給你用。”
沈鴻微微頜首:“好。”
林飄知道他心裏沒有在意便放鬆了許多,往炕上一坐,就開始拿梳子扒拉他頭發。
“你頭發真好,比我頭發還黑。”
“嗯……”
“也不掉頭發。”
“嗯……”
“等你長大頭發變得更密了也打理不過來,就把厚的地方削掉一些?扔掉可惜了,可以給我做假發片?”林飄說著又想到假發,古代假發行業還是挺興盛的,但他來縣府這些日子,怎麽沒看見賣假發的?
“嫂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有損毀的道理。”
“好啦好啦,我不盤頭發,說著玩呢,對了,秋叔應該也要在這裏住下了,他家裏被他男人鬨了一通,他嚇破了膽,雖然說是來避幾天,但肯定是不敢回去了。”
“鴻平日不住在這裏,有他們陪著嫂嫂很好。”
沈鴻記得他們才住進來的那兩天,林飄早上起來總念叨空屋子太多了,總覺得空落落的四麵無人有點害怕,現在人多了起來,顯然林飄自在了許多,他也放心了不少。
二嬸子這邊端了盤花生米進來給沈鴻,在他前麵嚴肅的坐下:“沈鴻,你還吃點什麽嗎?”
沈鴻一看二嬸子這個表情:“嬸子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我想請你等二柱回來了,好好說一說他,最近他沒人管不知道野成什麽樣了,原本說好了在家裏看書之後再去清風書院,他書也不看整天往練武場跑,你今兒回來了快說說他,不然也沒人說得了他了。”
沈鴻聽了微微點頭:“二柱打算以後考武狀元?”
“什麽武狀元?打架還有狀元考啊?”
“天下重文,但對有一身本領的學武之人也並非不推崇,隻是學武更難,更看天賦,入不了門便入不了門,不像讀書,總是能慢慢讀著,讀到五六十也無妨。”
二嬸子被沈鴻一說就恍惚了:“學武真這麽厲害?這麽難?要這麽說,我二柱還是個難得的好苗子了?”
“鴻不通武學,不太清楚,嬸子想知道可以多查看查看。”
二嬸子被沈鴻幾句話就說迷糊了,總感覺這事不太對,可是能考武狀元啊?都能考武狀元了還怎麽不算正途?
還在練武場流汗的二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要考武狀元了,流完汗把功一收,就一路跑著回到了家中。
回家一看,沈鴻回來了,大壯來了,鍋裏魚湯正咕咚著,正是一片其樂融融。
他一進門,二嬸子就一把攬住他,看向他的眼神有三分失落三分感慨四分激揚:“原來你小子不想考文狀元,想考武狀元!”
二柱:“?”
我不是,我沒有,武狀元是啥啊?二柱用迷惑的目光看向小嫂子。
林飄咳了咳,若無其事的道:“當大將軍王的手下,至少得是個武狀元吧。”
二柱雙眼一亮,這個武狀元他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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