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前麵兩代人的事情,加上李守麥扔的那個捕獸夾,四舍五入三代人的恩怨了,林飄哪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小心翼翼的問。

“嬸子,我相公的爹以前也和獵戶好嗎?”

嬸子想了想:“這個應該是沒有的,反正我沒聽我男人提起過,你公公原先是大沈家的,又是小兒子,小時候緊著讀書,哪有像你那些叔,成天往山裏鑽的。”

“那就好。”林飄心想反正他是外村來的,小沈家不在獵戶的記仇小名單上,總體來說不管他們的事,李守麥這樣針對他們也是沒道理的。

兩人又掰扯了一會,把零零碎碎的信息都講得差不多了嬸子才拍拍褲子站起身:“事情就是這樣,要我說你少搭理他們,不去山上就不去了,要是他們心眼不好弄個什麽陷阱你們可怎麽辦。”

林飄沒有說什麽,將嬸子送出了門,學生都已經到了沈鴻的那邊院子裏,讀書聲開始響起來,遠處二狗爹鬼鬼祟祟的探頭走了進來。

“找二狗?”

“找你,你不是想要解決這個事情嗎,我想聽聽你有什麽辦法。”

“沒辦法。”林飄心想他又不是金牌調解員,本來打聽事情是想找個解決辦法,沒有辦法就直接完犢子了。

二狗爹有些傻眼的看著他,本來滿嘴的花花也說不出口了,撓了撓頭:“唉,其實當初的事情,你聽我說。”

“我不聽。”林飄脆生生打斷他:“要你說你不說,現在晚了。”

二狗爹心想難怪二狗這麽聽他這個小嫂子的話,不聽他的話後麵原來這麽麻煩。

“那就算我求你聽,其實當初的事情,我們當真是不是有意的。”二狗爹歎了一口氣:“正當年節,該花的錢都花出去了,手裏能還剩幾個子,那個時候我們又都娶媳婦了,日子總要過下去,他來借錢的時候我就想著,他去找大夫,就算我把我剩下的這點全給他了也不夠個零頭,我這不借,也是借不起,但我借不起總有別人借得起吧,結果就是這樣一想,後來才知道,人人都是這樣想的。”

林飄看著他臉上這麽多年沉積的悔恨,隻有一個感想,統籌能力真的狠重要,如果當初獵戶借錢的時候把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再開口,等到這些人發現每個人都不開口出借之後反而會拿出錢來,願意一人湊給他一點幫他度過難關,但獵戶急得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挨家挨戶的借錢,最後卻全部落空,隻能說別高估感情,也別低估人性。

林飄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

當年他父母離婚的時候,爺爺奶奶和他爸都承諾以後會對他一直好,他爸取新老婆的時候又是一遍承諾,等到弟弟呱呱落地的時候,他們依然說會最愛他,但大人愛新出生的生命是本能,爺爺奶奶愛牙牙學語的孫子也是本能,他隻能在這個過程中學會了嘴甜,學會滿嘴胡話,就好像他也很愛那個新出生的孩子一樣,仿佛他們是天生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我解決不了,我隻能說這件事不關我和沈鴻的事,也不該遷怒到這些十幾歲的小孩身上,至於你們的事情,如果你想解決這個事情,那麽你就去自己嚐試解決,但我告訴你,裂痕出現了就沒辦法彌補了。”

二狗爹被他說得低下了頭,被訓得像個孫子一樣,兩人這邊正說著話,牆外傳來一道男聲。

“哪裏有裂痕?我幫你修修。”半合的門扉推開,李守麥探頭進來,見著裏麵還有其他人,正經的站直了身子。

“我來瞧瞧那個受傷的崽子,傷恢複得怎麽樣?”他嘴上問傷勢,眼神卻隻盯在林飄身上。

“大旺在隔壁,你過去看吧。”

二狗爹看見李守麥的的衣著和打扮,大概猜出這是獵戶的兒子,神情有些激動,囁囁半天也沒好意思湊上去說一句話,隻能同林飄道別先離開了院子。

李守麥順勢往灶旁邊一靠,才做完早飯的灶燒得熱乎,這會還燙人得緊,燙得李守麥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側身拍了拍衣裳:“傷沒事就行,我來看你的,打獵的事情你別生氣,我看你好像喜歡吃兔子?我獵到了都送給你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看到了就回去吧,順便替我轉告你爹,首先,我和沈鴻和他沒有恩怨,我也並不認為就算某個孩子的爹娘當初和他有恩怨他就可以傷害這些孩子,其次,山是屬於大家的,不可能他不讓外麵打獵我們就不打了,然後,以後我們在山上活動會避開你們在的區域,儘量不和你們見麵也不吵到你們,最後,如果下次還有捕獸夾的事情,把我們中的誰弄受傷了,我該怎麽收拾你們怎麽收拾你們。”林飄說完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李守麥差點被他瞪笑了:“那你要怎麽收拾我們。”

“你們父子要是無故傷害我們,該怎麽著怎麽著,找裏長,找縣丞,總不會叫你們好過。”林飄色厲內荏,拿出了全部的凶狠勁,畢竟如果贏不了就代表他們這次向他們無理的行為低頭了。

“不會的,我爹不是這種人。”

“對,你是。”

李守麥被一噎,他就聽說這小寡夫可憐,厲害,把家裏家外都張羅得好,沒想到還這麽潑辣得厲害。

林飄小手一揮:“你去問問你爹同不同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同意了你來說聲。”

李守麥看著他決斷得這麽快的模樣,調笑道:“你拿我當跑腿的了?付我點什麽?”

林飄轉身揭開鍋蓋,拿了隻熱乎乎的紹出來塞他懷裏:“就這,愛要不愛,去吧去吧。”

李守麥掂了掂手裏的紹:“成,這也行吧。”

林飄連連揮手驅趕,終於把這個獵戶家的傻兒子趕走了。

也不知道李守麥哪裏來的勁頭,上午才上的山,下午又溜達了下來,走進院子裏非常自來熟的往二嬸子家院子裏的板凳上一坐:“你說的事我和我爹說了,他沒答應。”

“那他幾個意思,說什麽了?”林飄叉腰。

“我爹什麽都沒說。”

“他沒答應,他也沒有不答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