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在桌前坐下,攤開半卷的竹簡,抬眼靦腆的笑了笑:“我瞎編的。”
“哇……”二狗發出驚歎聲,顯然比起二柱的傻眼,二狗更崇拜沈鴻了。
“那你是哪裏看見的這些,大寧律壓根沒有這些嗎?”
“先生的書庫中並沒有大寧律,隻是恰好聽他人談論時聽見過一些。”
這小子確實聰明。
*
林周氏陪著林遠一同到了村子裏來,她特意到了村子裏進大沈家混了一頓飯,邀了二伯娘一同去看熱鬨。
林遠先前把林飄找了出來,在河邊說話,這次她拿著大沈家的人就等在河邊的野草叢裏,掩住身形就等林飄前來。
隻要林飄一來,兩人拉拉扯扯,她就同大沈家的從野草叢裏出來,借口走動見親家聊天到河邊閒逛將他倆撞破,這樣就算林飄再怎麽嘴硬他和林遠沒關係,這也由不得他來說了。
兩人等了又等,夏天悶熱,時間越來越靠近中午日頭毒得人受不了。
二伯娘等了又等:“林飄那小蹄子怎麽還沒來?別是他知道蹊蹺不肯再出來了。”
“他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掐算的這麽準,昨天他就出來了,可能家裏忙著做飯,再等一會吧。”
二伯娘已經等得想罵人了,這天這麽熱,日頭毒辣辣的打在頭上,平時她都很少在這個點出門乾活,更別說這樣曬著了,四周都是野草,又靠近水邊,沒等一會就被咬了好幾個包,癢得她受不了。
“他到底還來不來!”
“再等等再等等。”
日頭越等越毒,二伯娘終於受不了了,一甩袖子甩開林周氏挽著她的手:“你自個等著吧,這跟曬什麽似的,等他來了你再想法子叫我。”
林周氏想拉住他,因為上次的事情,林春也不肯再跟她過來了,她現在身邊哪有可以使喚的人,到時候要她一趟趟的跑,她一把老骨頭哪裏這樣跑得動。
二伯娘曬得頭暈眼花,說什麽都不肯再等了,轉身撥開雜草快步離去。
“親家!親家!你……”
二伯娘頭都沒回一下,林周氏隻能心裏暗恨,一個人繼續呆在草叢裏等著,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終於罵罵咧咧的從草叢中走了出去。
“林飄這賤哥兒這肯定是不來了,我們這會兒都白等了!”
“那怎麽辦啊?”
“怎麽辦怎麽辦,就知道問怎麽辦,窩囊男人,要不是這個當口,我把林飄嫁給誰都不嫁給你這種沒出息的東西,你問我怎麽辦?你找他去啊,你去鬨啊,你上門去啊!”林周氏一把一把推著他,看著男人猶猶豫豫鼓足勇氣才敢往前走的樣子心裏就上火。
看著男人真的走遠了她才轉身,趕緊朝著大沈家的方向去。
大沈家她已經走得熟門熟路,家裏的媳婦看見她來也不過問,她趕緊找到二伯娘。
二伯娘見她來了喜出望外:“林飄去了?”
“沒有。”林周氏一看她失望的臉色趕緊道:“不過我讓那小子去林飄家找他了,讓他去林飄家狠狠鬨一通,到時候事情鬨起來,我們照樣去看熱鬨,你是婆家我是娘家,到時候我們合攏起來說要把林飄改嫁免得傷風敗俗,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二伯娘一聽是這個道理,這次林周氏想的法子確實利索,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林飄那姘頭在他家門口鬨開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林飄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的。
“好好,我讓我兒媳婦趕緊去那邊打聽打聽情況,要是情況一不對我們就馬上趕過去。”
二伯娘將玉玲再次叫道跟前來,交代了一番話,讓她趕緊去那邊看看情況。
玉玲快快的出了門,她也沒見過林遠,一路上就聽見幾個站在自家門口的嬸子在念叨什麽打起來了。
玉玲趕緊過去問:“嬸子,什麽打起來了,哪家打起來了?”
“沈鴻家,有個不要臉的男人,不知道哪裏來的賴頭,說林飄後娘把林飄許給他了,非要林飄跟他走,又是鬨又是罵的,你想林飄家裏一群半大小夥子,哪個是手下留情的,逮著梆梆給他兩拳,沈鴻又是個讀過書的,說什麽大寧律什麽什麽的,要把他逮起來送官呢,嚇得那個人魂都要飛了,趕忙的跑了。”
玉玲一聽這個消息,也顧不上去林飄那邊看了,急急忙忙回了家,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婆婆。
二伯娘一聽也是臉色大變,趕忙就要把林周氏送出去。
林周氏來了一趟哪裏肯輕易走:“親家都不留我吃頓飯?”
“外麵都說你把林飄賣了,男人尋上門來被沈鴻那些小夥子那一頓揍一頓擠兌,你這不趕緊的走,到時候鄰裏鄉親都看見你在我家,那話可就難聽了!”
二伯娘看她臉色難看:“親家,可別生氣,快回去再想想其他辦法,這一時半會的也拿不下來那小蹄子,再不回去讓林飄知道了你在這裏,他手底下那些崽子沒輕沒重的,他帶著人來捉你怎麽辦。”
林周氏才不信林飄能做到這一步,但被二伯娘一嚇唬心裏也有點發慌,現在林飄對她是挺心狠的,不像以前好揉搓:“那我就先回去了,飯下次再吃,我先回去籠絡住那個窩囊小子,到時候再想辦法。”
“去吧去吧,別叫人看見了。”二伯娘心裏慪得要吐血,事情一點沒辦成,先搭進去幾頓飯,大白天受了這麽一大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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