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專業人士具有樸素的尊重,對學曆頂禮膜拜,他自己當年沒有機會上大學,因而把女兒的大學文憑看得比什麽都重。女兒也很爭氣,念到了法律博士,這可是老張家的最高學曆了。他相信學到的知識是自己的,誰都搶不走。
張文雅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句話。
中午,趁著氣溫最高的時候,將愛文脫光光,放進遊艇甲板上的泳池裏,小家夥很喜歡玩水,他有一個小黃鴨的幼兒泳圈,可以坐在泳圈裏,兩條小胖腿差一點就伸不進泳圈裏的腿洞。
他快樂的踢著腿,感受清涼的水,小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啊啊”的聲音。
他的聲帶看起來也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喊“媽媽”。
張曉峰又念叨中式育兒經,“要讓愛文先喊媽媽,先喊媽媽就跟媽媽親,先喊爸爸跟爸爸親。”
“那我會說話是喊的誰?”總不會是先喊“媽媽”吧?
“喊的奶奶。”
噢,那也行。
“奶奶很喜歡你,你姑姑去世的早,你奶奶差點哭瞎眼睛。你是女孩子,她可喜歡你了。”
“我都不太記得奶奶了,媽媽……不讓我們總去奶奶家。”
“別提那個女人。”張曉峰歎氣,“是我對不起你們兄妹。”
他小心看了看正在帶愛文玩水的肯尼思。
“我跟他說過哥哥的事了,我和約翰之間沒有秘密。”說完她想了想,也許還是有點小秘密的,不過不要在意這些。
肯尼思一會兒把愛文抱起來,“行了,他應該玩夠了,給他擦乾,讓他午睡。”
張文雅彎腰接過崽崽,放在一旁的大浴巾裏。兩隻手捏住浴巾四角,搖晃崽崽。愛文最喜歡“搖搖床”了,頓時樂得“咯咯”直笑。
小開心果總是能讓父母和祖父都心情愉快,光是看著他的笑臉便忘了所有煩惱。
愛文已經在吃輔食了,添加米粉和果泥、蔬菜泥。輔食是亨氏食品包圓了,米粉不太愛吃,每天中午吃一次;很喜歡吃果泥,不過也有偏好,更喜歡蘋果泥,這一點大概像媽媽。奶娃娃的胃不大,少吃多餐,所以看上去愛文總在吃東西,一天要吃五六餐。
張文雅有一天讓愛文抓著小勺子學習自己吃飯,第一次拿著勺子的崽崽根本不知道怎麽用力,把米粉糊糊甩的到處都是。他可能覺得這是一個新遊戲,他隻要把勺子裏的東西扔出去,媽媽就會“哎喲”一聲,這太好玩了!
他也很喜歡玩“媽媽不見了”的遊戲,這是全世界父母無師自通的教育遊戲,父母用手或者別的物品遮擋住自己的臉,然後拿走手或者遮擋物,孩子從這個遊戲裏學到一樣東西(包括父母)不是永恒存在的,會“消失”。他們還不懂什麽是“消失”,隻是知道是這麽回事:消失——再次出現。
他們在洛杉磯又多留了一周,肯尼思請了假陪老嶽父玩兒,去了蓋博穀的中國城玩,周末去了拉斯維加斯賭場參觀一番。
張曉峰沒有沉迷賭博,象征性的玩了角||子||機和二十一點,不會玩德州||撲克,但德州||撲克的規則也不難弄明白,學會了之後跟女兒女婿和保鏢們玩兒,非常自律。
肯尼思也有點意外,沒想到老嶽父在娛樂方麵很克製、自律,這方麵父女倆很像,張文雅也不太喜歡美國人喜歡玩的這些娛樂,覺得大部分都很無聊,賭錢有什麽意思呢?完全沒有好吧。
張曉峰很得意,“玩嘛,玩玩就行了,比如打麻將摸八圈也是來錢的,但要麽玩的小,要麽就玩一圈就走,點到為止,輸贏不大,這樣比較好。萬一贏的太多,激動得心臟病發作怎麽辦?那可不劃來。”
“對對,爸爸你能這麽想就對了。”
“賭徒心理要不得,賭徒哪有贏的呢?包贏的隻有莊家,你再精明也玩不過製定規則的人,對不?”
“是這樣。”肯尼思說。別說,老嶽父也是很聰明呢,這個道理搞得清清楚楚。製定規則的人才總是立於不敗之地。就比如從政也有很多方向,州長是行政官員,州檢察長是司法官員,議員是立法官員,隻有議員才是製定規則的職位,自然擁有最大的權力,甚至可以說比總統的權力還大。
身為聯邦參議員,肯尼思接觸到的事務比眾議員時期多得多,權力也大得多,原本接觸不到的資料現在也對他放開了,但可惜,不包括《沃倫報告》。
不過,也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在拉斯維加斯過了兩天兩夜,周一上午準備直接從拉斯維加斯機場飛回華盛頓,有人半夜從酒店房門縫裏塞進來一隻牛皮紙信封。:,,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