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說,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有時候暴力很重要,可能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他倆都想到肯家的敵人,那個一直隱藏得很深的敵人。敵人曾經對她出手,還是很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們都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還會不會出手。這當然是“暴力”,如果她慫了、害怕了,現在就是另外一種人生了。
對於如何調查敵人,肯尼思從來就沒有瞞著她,他認為夫妻是一體的,此事也跟她息息相關,沒有必要瞞著她。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想要調查到底誰是幕後黑手很不容易,愛德華·沃倫愁禿了頭,一直都在調查當時nsa的舊同事和舊上司,還真讓他調查到點東西。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提及幕後黑手,在外麵並不安全,沒有nsa還有別的情報機構,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暗中監||聽他們呢?沃倫說他們在外麵最好不要討論“敏感問題”,就是夫妻倆想玩點什麽“花樣”,最好也是回家再玩。
張文雅覺得很窘,沃倫指的一定是之前他倆電話做||愛的事兒。電話錄音爆出來之後她覺得都沒法出門啦,肯尼思倒是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還很得意呢。
“你剛才去看過愛文了嗎?”
“看過了,他睡的很好。”
“爸爸想在洛杉磯多玩幾天,你能陪我們多留幾天嗎?”
“可以。他跟李文和談的怎麽樣?”
“他很矛盾。你知道他是琉球島出生的,是吧?”
“我知道。”
“他自認是中國人,但不承認北||京||政||府,認為北京政府是‘偽政權’。之前他就對我表示過這種想法,我讓爸爸注意他的這個思想。他想錯了,中國有句古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誰打贏了誰就是正義的。而且他現在已經是美國人了,再抱有狹隘的正與偽的思想不免可笑。”
是有點可笑。
“然後呢?”
“他還要考慮考慮,除了立場之外,還擔心如果去大陸授課,可能會再次惹怒司法部。”
放在平時、放在白人身上壓根不是個事,美國科學家在國外大學授課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隻是一來李文和的專業是核科學,本來就很敏感;二來他又在跟司法部和fbi打官司,他被fbi關押了九個月,早已嚇破膽。
“他膽子太小。”肯尼思簡短的說:“好了,快睡吧。”
手卻忙著撩起她的睡裙。
張曉峰倒也沒想著第一次見李文和就說服他,他挺享受在洛杉磯度假。馬裏布這一片海灘是富人區,別墅前麵帶有一大片私人海灘,還有遊艇碼頭,肯尼思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艘遊艇來,說是借的,可以一直借到夏天。
愛文上了遊艇總是更高興一點,他原本就是個活潑的寶寶,在遊艇上也是手舞足蹈動個不停,以至於張曉峰總擔心這孩子會掙脫父母的懷抱,掉到海裏去。
肯尼思度假的時候就不穿西裝了,洛杉磯又很炎熱,六月初便已經有三十度的氣溫,他便穿短袖t恤、卡其布大短褲,用嬰兒背帶將愛文綁在胸前。
愛文臉朝外,背後是爸爸寬厚的胸膛,很是快樂,不住揮舞小手臂、踢動小胖腿腿。
張曉峰是中國傳統育兒經,老覺得愛文穿的太少,擔心他受涼。
“爸爸,你瞧瞧別人家的孩子都這麽穿,你要是給他穿太多,他不高興。”
張曉峰搖頭,“這孩子。”
不過也是高興的,愛文是個健康的崽崽,身體好、火氣旺,祖父心裏嘴裏都好愛他。
還經常回憶往事,“你六個月大的時候剛會坐,不過奶奶說小孩子不能坐的太久。那時候也沒有這些嬰兒背帶啊什麽的,沒有紙尿褲,用的是布的尿片。我整天給你洗尿片,一洗就是一大盆。”
他樂嗬嗬的,覺得很有趣,也很——難以置信,“那時候你在我懷抱裏,那麽小一點點,我還想著你啥時候才能長大。瞧呀!現在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爸,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張文雅冷靜的說。
“是啊,你都這麽大了。”張曉峰感慨。十年匆匆而過,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了受人尊敬的“張校長”;乖女兒從當年那個還有點怯生生的女孩,變成了大律師,還是幸福的妻子、幸福的母親,這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