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時光易逝,他們都年長了幾歲,很難重拾當初的心境,但現在,他們的感情愈發深濃,不可分割。
他倆都在努力適應新角色,現在,他不管做什麽都要考慮妻子和孩子,這是重大的責任,他不再是無憂無慮的單身男青年,成了有家庭的成熟男人。他記起母親教導他要成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一個好人、一個好男人,現在,他做的怎麽樣?
張文雅覺得有點可笑,“這才半個月,還看不出來你做的好不好。”
“不好嗎?”握住她的手,輕輕咬她的指尖,一個接著一個,輕輕的,微微的壓力。
“你為什麽要咬我?”
“不喜歡嗎?”
癢癢的,酥酥麻麻的。
“喜歡,但你未免也太喜歡咬我了。”
“你知道草原狼嗎?”
“什麽草原狼?”
“狼的感情十分忠貞,公狼遇到了他心儀的母狼,會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咬痕,表示這頭母狼是他的。他對他的愛人忠貞不渝,如果母狼死了,這頭公狼也不會再有新的母狼,而是孤寡終生,直到死去。”
啊呸呸!才不要呢!
“我不要早死,我會活到蘿絲祖母那麽大年紀。”
他低笑,親吻她額頭、鼻尖,“你們中國人喜歡說‘白頭偕老’,我不在意活多久,隻要能跟你在一起——”他心底忽然一動,好像有什麽……不安的情緒從心底翻湧而起。是什麽呢?他試圖抓住那一絲靈光,卻轉瞬即逝。
白頭偕老嗎?似乎想的太遠了,萬一他以後變了呢?萬一他也管不住下半身呢?萬一她變了呢?這可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男人呀!愛你的時候說要給你上天摘星,當時你是朱砂痣,可也會很容易變成飯米粒。哼,也許她會提前把他變成飯米粒呢!
她正要說什麽,監視器裏傳來孩子的哭聲:這孩子,這睡了有沒有一個小時?
她忙推他,“你快去看看!”
肯尼思很是苦惱的歎氣,但自己的崽還能怎麽辦呢?隻好趕緊起身過去。
張文雅從監視器裏聽著他過去抱起愛文,絮絮叨叨,你怎麽又醒了呀,你到底是餓了還是肚子不舒服呢,或者你是想要爸爸抱抱,要媽媽抱抱?
不過他並沒有真的喊她過去。
嘻嘻,也許因為爸爸的手臂很結實,爸爸的懷抱很有安全感,所以小崽崽才總想要爸爸抱著呢。這麽看,小家夥很識貨嘛!
聽著聽著,張文雅睡著了。
張曉峰擔心的說:“你總讓小肯晚上照顧孩子,這樣不好吧?”
趁著女婿白天補覺去了,渣爸爸偷偷跟女兒說悄悄話。家裏反正除了小肯也隻有兩名中國女保鏢才懂中文,保鏢嘛不用在意。
“怎麽了?他說什麽了嗎?”
“沒有沒有,”老張同誌忙擺手,“我就是覺得啊,小肯是男人嘛,家裏又不是沒有保姆,保姆一個不夠就兩個,兩個不夠三個,你不要讓男人總是帶孩子,婆婆媽媽的。”
張文雅淡淡瞥他一眼,“怎麽?你心疼你女婿了?”
嗬,果然男人跟男人最能共情了。
“啊……也不是。”張曉峰見她臉色不好,馬上轉了口風,“不過也是,愛文還沒有滿月,是該讓他知道養孩子的辛苦,不然他還以為小孩子吹吹風就長大了呢。”
算他轉的快。
“白天是我和保姆照顧愛文,他就忙個晚上,愛文喜歡爸爸,這不是好事嗎?”
張曉峰連聲說:“是好事是好事。嘿嘿,你不要怪爸爸為小肯說好話,他怎麽說也是肯家的大少爺,恐怕自己內衣都沒有洗過,現在當了爸爸,每天夜裏帶孩子,讓他們肯家的叔叔嬸嬸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嘍!”
“爸,你倒是先心疼上他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不帶誰帶?都交給保姆嗎?到時候你又要怪孩子跟他不親近。”
“對對對,也是噢。唉,我是怕他過幾天帶煩了,大少爺脾氣一發作,跟你吵架怎麽辦?”
“不怎麽辦,他要是不肯帶孩子,就請他滾蛋。”
“哎呀,瞧你這孩子!你怎麽說話呢?”
“我白天帶孩子也很累的。”
張曉峰張張嘴,到底沒敢說“哪個當媽的不帶孩子”。他想的是小肯到底是他們肯家的大少爺,大少爺嘛,脾氣是有的,現在乖乖帶孩子還是個新鮮勁兒,等新鮮勁兒過去了,就會發現帶孩子真是累,光是孩子整晚都要人抱著走來走去都夠他小肯吃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