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已經複會,去年十二月安然公司申請破產保護震驚全美,接著眾議院召開有關安然公司的多次聽證會,怒問這麽大一個美國頂尖能源公司為什麽居然會破產?
安然公司涉嫌偽造財務報表,偽造公司盈利的假象,故意隱瞞資金走向與實際盈利;負責審計的會計事務所也難辭其咎,代理安然公司審計業務的是全球最大會計事務所安達信,這次也難逃法律責任。國會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2002年初便在忙著這事。
安然公司破產引爆美國企業的一個重大缺陷,目前美國沒有相關法律約束類似安然公司的操作,出台針對性的新法案勢在必行,白宮對此也一力敦促。
參議院也在討論此事,安然公司最為罪大惡極的一點就是偽造財務報表,坑了一大票股民,安然公司的市值從2001年初的八百億美元暴跌到2001年底的兩億美元,縮水嚴重,負債更高達百億美元之多。
鑒於之前《華爾街日報》吹捧張文雅為“股神”,肯尼思問她為什麽從來沒有購入過安然公司的股票,而且還提前幾年便已經把他購入的安然股票拋了,早早跑路離場,不但沒有虧,反而還小賺數百萬美元。
“我不知道啊,我對能源公司不了解,而且我不喜歡期貨,安然的交易很多都是期貨,我覺得很不靠譜,所以早就拋了。我拋的早不算什麽,你要看看在安然申請破產之前拋售的那些大股東,那才是有問題的。”
“你隻是因為看不懂期貨?”
“當然了。”她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什麽都知道吧?要真是這樣,我不用做實業公司,隻需要天天買進賣出,日賺兩百零八萬不是夢。”
他抿著唇笑:不知道二百零八萬是什麽意思,不過完全能明白她在說什麽。其實說起來肯家老喬祖父的發家史就是股神操作,老喬二十五歲便當了一家銀行的總裁,是當時美國最年輕的銀行總裁,之後在金融市場翻手為雲覆手雨,相當精明能乾,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就已經身家千萬之巨,給每一個孩子都設立了高達一百萬美元的信托基金,而當時一個普通白領年薪還不到一萬美元。
所以在他這個肯家的繼承人看來,老喬祖父要是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很喜歡張文雅。肯家的第二代無人有金融頭腦,第三代也沒有誰特別突出,反倒是張文雅在股市上幾次操作獲利頗豐,論起金融頭腦妥妥碾壓肯家同輩。
當家裏的堂兄弟們還在為年入幾百萬美元費勁兒的時候,張文雅已經手握數億美元的現金實現了財務自由。
作為亞馬遜的第二大股東,張文雅也早已學會了怎麽看財務報表,她也很忙,在家坐月子還要參加亞馬遜的年度電話會議,參加space-a的年度電話會議,還有和泰勒合資的公司ta科技的年度電話會議,目前她手裏主要就這三家公司,另外有一家甜品連鎖店、一家飲品連鎖店、一家高端家教公司。
甜品店和飲品店屬於“小打小鬨”,就是做成星巴克那樣的國際連鎖企業,盈利也不會太高,同行太多的緣故,比如星巴克2000年的年利潤是九千四百萬美元,不到一億美元,市值也隻有二十億美元,比起互聯網企業的價值那是根本不夠看。別看亞馬遜深受前幾年互聯網泡沫的打擊,2000年的市值也有八十億美元。
手握三家公司的張文雅實際已經不需要工作,頂多看看季度報表,其他時間吃喝玩樂帶孩子,就算三家公司都破產了,至少還有甜品店和飲品店、家教公司兜底,一年百萬美元的利潤馬馬虎虎也夠她過的不錯。
哎呀!她想著什麽時候居然百萬美元也不放在眼裏了?消費升級之後果然回不去了是嗎。
瑪麗婭表姐的離婚案進展的很快,去年聖誕節之前終於簽了離婚協議。阿諾德提出的要求是第一,肯家不要公開支持民主黨的加州州長候選人;第二,不要公開宣布他已經跟瑪麗婭離婚了;第三,孩子們的撫養權可以給瑪麗婭,但他要有一半的監護權和探視權,要允許他隨時探望孩子們。
前兩條肯家答應的不算爽快,故意拖了幾個月才答應。
第三條就更難了,要是按照張文雅的意思,出軌渣男滾粗!不過到底瑪麗婭顧念著阿諾德是孩子們的父親,不願意孩子們對父親印象不好。嗐,在張文雅看來,這完全是小資產階級已婚女性的不由自主的“被綁架”。
父母離異的孩子多了去了,也不見得都有什麽心理問題。
至於瑪麗婭的競選,仍然定在阿諾德宣布競選州長之後。
嗬嗬,到時候一定會很好玩!
瑪麗婭原本還擔憂會不會因此惹怒阿諾德,要知道男人發起瘋來簡直不知道會對女人使出什麽手段。張文雅反倒很詫異,你是肯家的女兒,難道還擔心乾不贏一個外國移民?
至於阿諾德會不會因此發瘋……離婚不會惹怒阿諾德,跟他競爭州長之位才會激怒他。
誰怕誰呢?張文雅可是已經讓沃倫搜集了一堆阿諾德的黑料,就等著曝光他了。
嗐,要說爆黑料這事,其實都不需要有什麽真憑實據,唯一的問題就是如果你對阿諾德下了黑手,阿諾德也會對瑪麗婭下黑手,到時候撕的太難看,總歸是不好的。
上策當然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啦。這就要看“談判”的手段了。
以張文雅之見,小肯同誌已經是一個談判高手啦!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他準沒錯!
小愛文出生的第三周。
這周這孩子又換了花樣,仍然晚上十二點準時醒來,換紙尿褲、喂奶、拍背打嗝,之後隻是抱著還不夠,還要走著才行,也不知道這麽點大的孩子怎麽能知道爸爸坐著和走著有什麽不一樣。
頭一晚便把肯尼思折騰的不輕,之前一周他好歹還能坐在沙發上休息休息,現在這娃乾脆不讓他坐下了!
行吧,他是很累,但他自覺身體一向很結實,區區一晚不算啥,白天還能補覺,硬是熬下來了。第二天白天便是呼呼大睡,一覺睡到下午三點,餓醒了,起來吃了飯,又繼續睡,睡到晚上八點才起床。
第二天晚上,愛文這孩子又是不讓他坐下,隻要他一停下腳步,哭聲震天響,快給爸爸愁壞了。
孩子哭得太響,到底還是吵醒了張文雅,她本想不管,但孩子哭得實在有點聲嘶力竭,她隻好下了床,過去兒童房。
“他怎麽了?”
肯尼思急得滿頭汗,“他總是哭,我去上洗手間都沒時間。”
她暗笑,“你現在去過洗手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