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雅看了一眼肯尼思,“我先去跟她談談吧,我談完了你再去。”
肯尼思點頭。
書房裏開著燈,書桌上一本攤開的筆記本。
“瑪麗婭。”張文雅敲了敲門,隨後推門進去。
“阿妮婭。”瑪麗婭抬頭看她,神情疲憊,“你怎麽來了?約翰呢?”
“他在跟嬸嬸說話。你想跟我談談嗎?”
瑪麗婭勉強一笑,“談談?談什麽?”
“談談你的將來,孩子們的將來。”跟一位生了四個孩子的母親說話,用孩子來說事通常有奇效。
果然,瑪麗婭問:“孩子們的將來怎麽了?”
“要看你的決定了,他們是一個軟弱的母親的孩子,還是一個堅強的母親的孩子?”
瑪麗婭苦笑,“你是說,競選?”
“對。”
“我……我沒有想好。”
“你有什麽顧忌?擔心阿諾德會勝利?”
“對,我……如果我要參選,我一定要贏才行,如果我輸給他,他會嘲笑我。”瑪麗婭一臉痛苦。
“你比他差在哪裏?你可是肯尼思家的女兒!”
她又苦笑,“不,我不是,卡羅琳和凱瑟琳才是,我不姓肯尼思。”
“你可以把孩子們都改姓肯尼思,去掉阿諾德的姓,你也可以改成肯尼思。”
她笑著搖搖頭。
“既然女人可以改夫姓,當然可以改成祖父的姓。婚後改姓本來就是很落後的一項習俗,美國法律並沒有規定你必須改成夫姓。”我就沒有改夫姓。
瑪麗婭看著她:確實,她就沒有改夫姓。當然,人人都稱她“肯尼思太太”,但也有很多美國群眾堅持稱她“陛下”,女王當然不用改夫姓。
“婚姻是從夫居、從夫姓,對我們女性是多麽不公平!從夫姓的真正意義你知道是什麽嗎?”
“是什麽?”
“是女性表示順從,表示從父權到夫權的移交,表示你成為丈夫的私有物了。”
她的觀念真激進!瑪麗婭想,這也許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約翰會被特別又強勢的女孩吸引是肯定的。姐妹們曾經討論過約翰到底會娶個什麽樣的妻子,都一致認為他會娶一個性格很像傑姬的女孩。張文雅看起來柔弱溫和,實際跟傑姬很像。
不,比傑姬更強勢。
私有物……沒錯,瑪麗婭回憶自己婚後的生活,她似乎總在生孩子,十一年生了四個孩子,很累很累。她本不想要那麽多孩子,但是阿諾德喜歡更多的孩子……可惡!她憤恨的想起阿諾德給她的羞辱。
她解雇了那個保姆,沒錯,但那份羞辱仍然不能消除,怎麽可能消除呢?
現在,再加上那個小阿諾德。
她胸口湧上仇恨——沒錯!是仇恨!隻有如此強烈的感情才能表達她的內心。
憑什麽!憑什麽狗男人總是放縱自己,她卻隻能在家忍受懷孕的痛苦?狗男人這是啪啪打她的臉!還能在她說出離婚之後立即找約翰討價還價談條件!真是——無恥!
她失望又痛苦,一方麵是感傷結婚十幾年的感情終歸算個屁,另一方麵又為了孩子們難過,還為自己拖累了約翰表弟難過。約翰是不會說什麽,但總歸……不好,很不好。
張文雅看著她臉色,覺得可以再加把火了,“拿走他在乎的一切,瑪麗婭,我們女人都很擅長複仇。你要比他過的更好,除了拿走他的錢、帶走孩子們之外,還要拿走他最在乎的權力!”
啊,沒錯!沒錯!
瑪麗婭心裏燃燒著熊熊的複仇的火焰:狗男人去死吧!
他倆離開埃塞爾家的時候,基本算是敲定了瑪麗婭競選的事情。
張文雅摩拳擦掌!
“愛麗絲名單明年就隻主推凱瑟琳和瑪麗婭,其他的……交給艾米莉名單和其他委員會去做。我會讓米蘭達負責瑪麗婭,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那你呢?”
“我負責凱瑟琳,隻要凱瑟琳需要,我甚至可以陪她一個鎮一個鎮的跑競選。”反正馬裏蘭州也沒有多大,比賓州小多了,麵積大概隻有賓州一半大,人口還不到賓州一半,馬裏蘭州是十張選舉人票,去掉參議院的兩張票,實際隻有八張眾議院票。
“你真的不考慮自己參選嗎?”肯尼思猶豫半天,終於問了。
“暫時不,至少這幾年不會考慮。怎麽?有人說我什麽了嗎?”
“埃塞爾嬸嬸……她擔心你的國籍會成為別人攻擊我的一點。”
“不要,我喜歡做幕後工作。”
他笑,“說說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做你的好妻子,陪著你,這還不夠嗎?”
“足夠了。”揉了揉她頭發。她則甜膩膩的抱著他的腰,主動親吻他的臉。
他們結婚居然已經八個月了!她感覺時間過得飛快,怎麽這麽快呢!唉,大概是幸福的生活就是會過得很快吧。第二次結婚讓她體會到幸福的婚姻是什麽樣的,很快樂!很幸福!
他們從來沒有為什麽爭吵過,每次都是他先妥協。這充分說明他對她的愛,沒有別的解釋。愛你就肯定處處為你著想,什麽都以你為先,唯恐你生氣。
他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真是讓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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