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算不錯,是真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
男人大多剛愎自用,說多了會嫌你煩,再說你又不是他的管家婆,用不著什麽都嘮嘮叨叨的。適當表示一下擔心和關心,男人能感動得稀裏嘩啦的。關鍵在於這個“分寸”。
肯尼思將她抱到樓上臥室,體貼的問她吃藥了嗎,吃的什麽藥,到吃藥時間了嗎。
她覺得冷得很,他便下樓將中央空調的溫度又提高了幾度。等他再上樓,她已經睡著了。
他憐惜的看著她。她身體一向很好,極少生病,病懨懨的她看著很令人疼惜。
其實他來了,她也並不能好的快一點,但她一定會想要他陪著,剛才她下車的時候看著都要哭了呢。
他小心的出了臥室,關上門。
廚師正在煩惱要做點什麽吃的,她會做意大利菜法國菜西班牙菜,還學了中餐,雇主自己就很會做菜,嘴也刁,時刻激勵她提高廚藝。不過“沒胃口”這事她實在解決不了,犯愁的很。
肯尼思也不知道“沒胃口”要怎麽解決,隻能讓廚師多做幾個菜備著,另外她可能會想吃米飯,蒸一碗米飯備著。
他提前溜了,這沒什麽。民主黨最近為了重新計票的事兒焦頭爛額,騎虎難下。總統也跟戈爾談過了,但也無濟於事,戈爾現在認輸,麵子上很難下得來。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晚了。
這事放在他身上他要怎麽處理?
不,他就不會輸好嗎。
世紀婚禮是一次實戰前檢驗,以前他曾經為自己太受歡迎而煩惱,但事實是,他十分享受萬眾矚目。那些為他們的愛情和婚禮上頭的群眾會給他投票嗎?很有可能。
民主黨領導層這周也找他親切談話了,要他準備好2004年大選直接競選總統。他還很年輕,04年才三十九歲,比他父親當年競選總統的年齡還小四歲。大概領導層被戈爾的不服從組織安排給氣壞了,拋開一大堆按資排輩的高級乾部,直接推他上台。
這也是在他和泰德叔叔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原本泰德叔叔想的是2008年大選年,沒想到因為戈爾的失利會提前四年。
三十九歲。
前幾天他還很淡定,萬一戈爾真的翻盤,那麽他還是要等2008年大選年。但這幾天的形勢看著對戈爾很不友好,德州石油富豪看來真的要成為總統了。
父子總統在美國並不多見,獨立兩百多年隻有一對父子總統,如果小布希當選,會是第二對父子總統。
他想像父親一樣成為總統嗎?
他想成為父親那樣受人尊敬、受人愛戴的領導人,想成為鮑比叔叔那樣心懷廣大群眾的實乾家,他想要達成更遠大的目標。
張文雅睡到晚上才醒。
好餓。
房間裏過於暖和,出了一身汗。
坐起來,頭還是很疼,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實在沒什麽力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拖著腳步去了浴室。
打開水籠頭,放滿浴缸,洗個澡。
身體滾燙,一呼一吸都覺得鼻息火熱,難受得不得了。
洗過澡,又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臥室,打電話到樓下,叫人送吃的上來。
幾分鍾後,肯尼思端了托盤上來。“honey,你好點了嗎?”
“不太好。”她悶聲悶氣的說。
“生病是這樣,不太好受。”他將托盤放在桌上,摸了摸她的臉:觸手滾燙。
“你發燒了,量一□□溫。我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退燒藥,”他走進浴室,在鏡櫃裏翻找。“沒有退燒藥了,等一下叫人去買。”
打電話給管家,要他派人去
買退燒藥。
張文雅看著托盤裏的食物,很沒胃口,但又很餓,勉強吃了一些。
“就吃這麽一點?再多吃一點。”
“吃不下。”她眼淚汪汪。真沒出息!不就是重感冒加發燒嗎?怎麽就哭了呢?他一開口,她便忍不住想流眼淚,簡直莫名其妙。
她一哭,肯尼思便慌了,“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張文雅一邊覺得難為情,一邊抽紙巾擦眼淚、擼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