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參加這個節目是為了拉選票嗎?”
“差不多。”
“會有效果嗎?我看美國年輕人對政治都不太敏銳。”
國家為她挑選的女保鏢,思想水平和英語水平那都是杠杠的,沃倫非常擔心“spy”說,考察了她倆半年才放心。沃倫不是不放心中國女保鏢的專業素質,是擔心意識形態問題。張文雅嘲笑他想得太多,中國還不至於給她身邊安插倆spy。
沃倫表示不同意,舉例電影《蝴蝶君》的原型。
“蝴蝶君”取材真實事件,當事人之一的時君還活著呢。
所以這也是當初nsa拚命想給她安個“spy”罪名的基礎。沃倫擔心將來這倆保鏢會成為肯尼思競選總統之時的短板,一定會被拿來攻訐他。
張文雅是自覺磊落,不覺得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但可以理解,國家日益強大,競爭對手當然會擔心害怕。
美國年輕人並不是對政治不敏銳,而是對投票不夠積極,肯尼思答應上真人秀節目也是想想吸引年輕選民,但至於這些年輕選民會不會去投票,還是很難說的。
肯尼思吃了午餐,工作人員帶他去保潔女工的休息室。保潔說是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但實際約等於沒有,因為客人是會隨時退房的,退房後五分鍾保潔便要清掃房間;就是沒有客人退房,從早上八點開始清掃房間,兩個人負責兩層,真的很忙,幾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肯尼思、唐納德、米凱還能去樓下員工餐廳吃飯,保潔隻能錯開下樓吃飯。
唐納德嫌棄保潔休息室又破又小,什麽都沒有,沒有咖啡機,也沒有舒適的沙發。
肯尼思則問正在午休的保潔女工,她們的時薪是多少,每周薪水夠養家嗎,每天食物支出是多少,房租支出是多少,家裏有幾個人,有醫療保險嗎,都有工作嗎,住在什麽地方。
保潔女工很驚訝他居然方方麵麵都問到了。
跟保潔女工聊完了,肯尼思借口上洗手間,打電話給張文雅。
“hoeny,想你了。”
“你才走了七個小時。”
“七個小時!天哪!我感覺有半個世紀了!”
好誇張啊。
“上午的感覺如何?”
“很辛苦。不是說我辛苦,是她們……她們真的很辛苦,而她們的時薪低得可怕,我一頓飯花的錢就夠她們乾一周了。”
“現在你知道普通人過的有多麽不容易了吧?”
他歎氣,“我為她們感到難過,但我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麽辦。”
“你是國會議員,你可以多思考思考。”
“我知道。辦法有很多,但都需要用錢,很多錢。你是國會議員,你可以提出議案,很多議案,來改善這些的生存環境,但這些議案能不能通過,很難說。”
張文雅想,中國是怎麽做的呢?中國的扶貧工作做的也很艱難,而且也花了很多年時間才算基本脫貧,靠的是無數基層公務員,靠的是持之以恒從上到下的努力。但美國……還是製度問題,很難做到。
對肯尼思議員來說,他對貧民的生活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但還不夠。
他是大少爺,從小就有管家、保姆、女傭伺候,老媽為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從來不去思考這些服務人員過著什麽樣的生活,也不知道給他們漲工資,啊,真的,天真的不可思議。
這幾年他好了一點,會更多的為普通人考慮,但他還是對貧民生活沒有直觀的認識,美國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隻能溫飽而已,困於經濟是很磨人的事兒,你想學習提高自己的職業競爭力都沒有時間,因為時薪太低,你必須打兩份工才能保證生存所需,那你哪來的時間去進修呢?
下午,肯尼思換了一個樓層。
更多的詢問保潔女工她們的情況:時薪這麽低,為什麽不換個工作?
隻有保潔之類的工作不需要文憑,有綠卡就能上崗,誰還不會做家務呢?
想過做別的工作嗎?住家保姆之類?
保姆需要人脈,社交太窄,也沒有時間去社交,職業介紹所會優先介紹工作給本國國民,隻有綠卡的移民優先權是靠後的。
也是,不可能讓本國國民讓出工作機會給移民吧?
四五十歲移民女性的困境是難以提升自己,就業麵極其的窄,其實也不限於移民,本國女性到了四五十歲也是一樣的困境,職業女性如果沒有做到主管職位,也就是一天天混吧;家庭主婦還可能麵臨孩子大了,丈夫要離婚的問題。
保潔女工們的情況各自不同,移民和美國人都有,膚色也什麽都有,酒店在保潔這個職位上倒是絕對的種族平等,沒有隻要哪一族裔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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