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難,做女人更難!也沒準是男人不行呢。
肯尼思進來了,“跟父親說了什麽?”
“說了學校的事情。今年第一次招生,他很緊張。開學前半個月到開學後一個半月他都要每天待在學校裏,周末也不能離開。”
“周末也不能休息嗎?”
“第一年嘛,就擔心會有什麽不妥的。新生一般九月初開學,先要軍訓兩周,十月一日是我們的國慶節,要放假一周,學生放假不會都回家,所以學校要監護這些不回家的孩子,希望他們不要喝得太多、不要從上鋪摔下來、不要掉進學校裏的人工湖裏。”
“哇喔!”肯尼思驚歎。想想看也是,學生能乾些什麽蠢事他可是很懂,喝醉酒是最常見的事情,在這方麵中國學生和美國學生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喝醉酒掉進湖裏或是河裏,在哈佛也不少見,哈佛旁邊就是河。
“那要怎麽辦?”
“因為是第一年,所以沒有高年級學生,也沒有學生輔導員,爸爸準備要求所有員工國慶節假期加班,每個學院還要有值班老師,確保有什麽事情學生能找到人匯報。”張文雅也覺得挺難的,萬事開頭難呀,說的沒錯。
辦學校是能大大提升社會地位,但問題也很多,十八歲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能有多蠢或者多混蛋,即使哈佛、mit這種名校,每年都有學生喝到人事不省乃至酒精中毒,傷害自己不說,還會傷害別人,每年開學季都是事故高發時間段。喝酒誤事呀。
“還說了什麽?”他故意問。他沒有聽他們父女打電話,妻子跟老嶽父打電話他總會知趣的找借口走開。
“還說了……沒說什麽。”
“真的沒有嗎?”
“沒有。”不慣著他!
肯尼思笑著抱住她,將她按倒在床上,膩膩歪歪溫存了半天。
他們認識多年,能像現在這樣連續幾個月待在一起,也就是訂婚之後才能有,適當的分別大有好處,即使結婚了,男人也總是熱情不減,像是要把分別的損失彌補回來。
兩個人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時間,都主動避免爭吵,有什麽事情重要到需要爭個高低呢?沒有的好嗎。張文雅說什麽他都說“好好好”,百依百順,並且還覺得妻子超溫柔的,不拿瑣事來煩他(其實有什麽瑣事直接吩咐管家就好了),家裏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他習慣被人照料,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就算他搬到翠貝卡公寓,母親也會讓管家和女傭過來為他打理瑣事。張文雅有時候嘲笑他是個大少爺,不過也沒說過他什麽,她的理念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個事。
而剛好,他倆都不差錢。
不差錢的男人現在成了有妻子的男人,就差個孩子了。
為了生個健康的寶寶,男人早就開始做準備,戒煙戒酒,態度非常的積極,還做了精子活性的檢查,蜜月回來後又去做了一次檢查,一切良好,好的不能再好,各項指數都達標了。
張文雅能被肯尼思同誌的嚴謹笑死。
怎麽也想不到他會是這樣的男人!
aclu的實習也跟最高法一樣,每天有看不完的案卷,寫不完的司法文書,每周至少一次旁聽庭審。沒有模擬法庭,但會讓實習生們就旁聽的案件寫開庭陳詞或結案陳詞。
開庭陳詞和結案陳詞都很重要,庭審是擺出人證物證說服陪審團或法官,開庭陳詞等於作文裏的提要,結案陳詞等於作文裏的最後段落總結。
一位優秀的律師能憑優秀的陳詞打動陪審團,要是有一張誠懇的臉就更好了。張文雅想著肯尼思在地檢署的四年上庭不知道到底多少次,按說可以在法院裏查到他的出庭紀錄。隻有六次勝訴不是說隻有六個案件,有達成認罪的協議不用開庭的,也有半路達成認罪協議的,當然也有輸掉的,紐約媒體大概覺得打輸了不值一提吧。
這麽看來還算是放他一馬,沒有拿出來嘲諷他。
她對上庭心裏沒底,法學院的模擬法庭裏表現的再好,陪審團都是同學,法官是客座教授或是外麵律所的律師,難度不算太大。
要是真的上庭了,麵對咄咄逼人的老練律師,或是不鳥她這個“女王”的陪審員,她不知道要怎麽辦。
五位全職律師以及兼職律師中的幾位會來給實習生們開講座,主要講實戰,比較側重法官,華盛頓分部的業務是華盛頓特區和馬裏蘭州,各地區的法官、各聯邦巡回法院的法官是什麽性格、有沒有政治偏好都是需要了解的,最高法的九位大法官反而不用了解,因為很少有案件能送到最高法。最高法一年審理一百件左右的案件,按照一年大概三十二周的開庭期來算,一周要審理兩到三個案件,其實是很忙的。
朗先生主講開庭陳詞,開庭陳詞要簡潔明了,單刀直入,要打動陪審員不外乎幾點,或者讓他們能共情你的當事人,這是最理想的狀態;或者讓他們能公正的看待你的當事人。在法庭上你就是客戶的嘴和腦子,通過你的嘴來讓陪審員了解你的當事人為什麽這麽做,並且這麽做為什麽是合情合理的。
就拿芭芭拉案來說,陪審員並不總是傾向比較弱勢的女性的,泰倫斯的錯在哪裏?在於在工作場所以職位強迫下屬,其實是職場霸淩與職場性騷擾的雙重欺淩。律師的陳詞並不需要提醒陪審員芭芭拉是個女人,而是提醒陪審員們,任何人都可能遭到職場霸淩和職場性騷擾,要勇敢的站出來跟這種行為說“不”。
朗先生芭芭拉案的開庭陳詞和結案陳詞都很不錯,值得學習。
好律師都要有好筆頭,都要自己寫開庭陳詞結案陳詞,以前法庭是男人的天下,律師是男人,檢察官是男人,法官是男人,隻有速記員幾乎全是女人——有技術含量的工作、高薪的工作是男人的。隨著時代的進步,也是一代一代美國女性的努力,法庭上的女人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會出現檢察官、律師、法官全是女人的情況。
戈登先生講結案陳詞,暴躁中年男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長得喜氣,胖乎乎圓滾滾,在法庭上很討陪審員的喜歡,這一點白人有極大的優勢,朗先生靠臉,戈登先生靠膚色。
小肯尼思在故宮封爵的事兒從美國傳到中國,中國吃瓜群眾先是嘻嘻哈哈:小肯真可愛,文雅隨便封個“承恩公”他居然接受了,好好笑啊。
接著討論這個“承恩”的封號對不對,應該是不對的,但這就是小兩口的情趣,文雅是女王陛下,那麽王夫“承恩”也沒有什麽不對嘛,最難消受帝王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嘻嘻嘻,哈哈哈。
沒幾天又有消息,因為共和|黨|國會議員的反對和威脅,小肯委屈巴巴的放棄了爵位和封號,美國群眾怒罵共和|黨,中國吃瓜群眾也怒罵共和|黨:管好你自己!
《天涯-雜談-共和|黨有點搞笑,是不是承認我們雅姐是真正的女王了?》
我們都不當真的,雅姐和肯姐夫也沒當真,就他們共和|黨當真了。
一樓: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最害怕你的也是你的敵人。
二樓:他們急了他們急了!
櫻花國媒體激動萬分,爸爸國的王子要成為真正的貴族了!櫻花國王室這次來紐約參加王室婚禮,送了一套光潤閃亮的天女級珍珠首飾,兩條項鏈一長一短,兩枚胸針一大一小,顆顆珍珠又大又圓,光澤也極好,淡粉色,張文雅很喜歡,不過沒啥機會戴。後來將胸針拿去珠寶店改成發夾胸針兩用,偶爾戴在發髻上出席活動。
櫻花國王室想都不敢想為爸爸國的王子授爵,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王子壓根看不上他們小小的櫻花國。這次大周國女王給封了一個“承恩公”,櫻花國漢學家都說封號不對,都理解,就是小兩口玩鬨;王子因為是國會議員,不可接受別國封號和爵位,不得不放棄,櫻花國上下都覺得老可惜了。
要說櫻花國對大中華的感情那可是很複雜的,一方麵自認亞洲經濟第一、軍事第一(?),對大中華虎視眈眈,並真的伸出了爪子,但被打了回去,又被爸爸國扔了兩顆煙花按在地下摩擦,隻好憋著;另一方麵又對大中華的泱泱曆史和傳承十分欽佩,對中國的國民閨女能搞定王子也覺得是“二十世紀不思議大事件”,同樣欽佩。
櫻花國漢學家正經八百的說,美國人和英國人稱張文雅“女王”其實也不對,應該是“女皇”,女皇陛下的丈夫是皇夫,在中國古代……好吧中國古代女皇沒有皇夫,隻有情夫;美國王子現在是文雅女皇的丈夫,封一個公爵是妥妥的,現在封不了,以後王子退休了隨便封!
要說還有哪個國家的貴族封號能配得上宇宙霸主美國的王子,那也隻有東方古國的中國了,論土地麵積,中國和美國差不多;論經濟是美國更強大,但論曆史還是中國勝出了,也能算得上“門當戶對”。
櫻花國的這番吹捧得到了中國網民的一致認可。中國經濟自從亞洲金融風暴後再上新台階,全世界突然發現,這個曾經自我封閉了十年之久的社會主義國家居然不聲不響的成為亞洲最大經濟體,眼看著已經超越櫻花國;櫻花國自從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的經濟泡沫之後發展速度放慢,而中國則剛好在九十年代開始經濟大騰飛,如今中國已經在經濟、政治、文化、藝術、國際影響力等方麵全麵超越櫻花國。
而今年的盛大世紀婚禮也是一個新裏程碑:歐亞非各國都默認為新的國際環境正在形成,中國與美國之間的這次盛大聯姻一定意味著兩國之間的交流與合作會更加深入,公開的敵對可能很難了。
肯家目前以泰德·肯尼思為首,在美國政界向來以注重內務而聞名,在對待中國的問題上也一直比較溫和中立,提倡合作共贏,並不讚同競爭乃至敵對。第三代的領頭人肯定是小肯尼思,他娶了中國妻子,以後不說會不會偏向中國,肯定也會保持肯家一直的做法,溫和中立。
肯尼思正在參選賓州國會參議員,他提出的競選綱領就是開展更多的國際合作項目,特別是發展中國家的合作,以創造更多的工作崗位。這份綱領得到了廣大賓州群眾的熱烈歡迎。
具體要怎麽做?
賓州是工業州和農業州,當然是賣貨啦!
肯尼思議員的競選辦公室正在跟賓州州政府合作,派人去中國的幾個省份洽談商貿展覽,可以賣的東西很多,從農牧產品到工業機械都可以賣,有訂單就有工作崗位。
還計劃當選之後以國會參議員的身份再次前往中國,親自去“談生意”,想必會一切順利!
肯尼思議員這一招很有用,民意調查蹭蹭上漲,賓州群眾已經不分什麽黨派了,全體傾向肯尼思議員。
張文雅每個周末都陪同丈夫前往賓州出席活動,不參加競選活動你都想不到美國民間有那麽多的組織和協會!
幾乎每個行業都有協會,律師協會、警察協會、消防員協會、工業企業協會、商業企業協會、農業企業協會、醫療企業協會、醫院協會、運輸協會、婦女協會等等。協會的力量很大,搞事的時候也很齊心,所以一個都不能少,都不能拉下。
而且誰不喜歡小約翰呢?人人都想見他,也導致他的競選行程非常忙碌,還要跑遍賓州大中城市,夠他跑的!
到了九月國會休會,還得乘大巴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