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上班還不錯,生活規律,就是這些案卷太致鬱了。aclu稍好一點,是他們選擇案件的原則是“人權”,朗先生會接芭芭拉案,是因為她被無理解雇,靜水公司損害了芭芭拉應有的公民權利,是不分男女的,性|騷|擾反而不是主因,屬於“因”,那麽這個案件首先要厘清的是男上司是否性|騷|擾了芭芭拉,靜水公司是否以“這個女人太麻煩”為原因,找借口解雇了芭芭拉。
那麽靜水公司的財務狀況就是需要搞清楚的,上市企業每年會有公開給股東的財務報告,未上市企業會有每年的繳稅單,可在稅務局查詢,都可以看出該公司經營狀況是否到了需要裁員的地步。
這幾天還查詢了一下帕特裏克訴路易斯安那州案的進度。最高法駁回帕特裏克的上訴後,帕特裏克當即羈押,五月底押回路易斯安那州州立監獄關押,等待行刑日期。
——這個行刑日期可能會是好幾年之後,真是資本主義國家法律的優越性,司法係統會確保罪犯的人權,不然有可能被aclu找麻煩。在等待行刑期間,被告律師還有可能搜腸刮肚尋找可能的翻案機會,如果有新證據遞交法院,可能會推遲關押時間。
總之,政府為了避免訴訟,寧願花很多錢養著這些罪犯。
張文雅昨天還開玩笑的跟安吉拉說,國會應該立法,死刑犯等待行刑的時間不應該超過百六十五天,監獄人滿為患是因為許多死囚犯可以等上十年都不會執行死刑,一名囚犯一年至少要花聯邦政府五萬美元,有吃有住有穿有醫療,而一個勤勤懇懇的勞動者一年的薪水隻有兩萬美元,吃不好住不好,不敢生病,這是多麽不公平!
共和party的綱領就是“小政府”,希望儘可能的精簡政府||機構,民主party在“友軍”的監督下,也戰戰兢兢的儘量精簡政府||機構。兩party倒不如把精力用在“節流”上,一年怎麽也能省下上億美元了。
把這筆錢用來解決貧困問題,那才是利國利民!
安吉拉被她說服了。
美國的州監獄或聯邦監獄都差不多,人滿為患,以至於居然有私人監獄,州政府會跟這些私人監獄簽約,把輕罪犯送去私人監獄,簡直是資本主義奇談。
有一半的州都取消了死刑,隻有無期徒刑,無期可以疊加,疊加到一百多年也是有的,意思是這個人會在監獄關到老死。監獄的條件越來越好,基本都是四人間,有健身房、圖書館、醫療室,還能工作賺錢。絕大部分監獄都有第產業,洗衣房最常見,因為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任何人經過初步培訓就能上崗。
張文雅第一次聽說監獄還有私人經營的,是在法學院裏,當時就把她震驚了:你們美國人真逗!她不理解怎麽強製機關居然不是國有的。不過一想是美國,又不奇怪了——美聯儲也不是國有的,那麽大一個宇宙霸主國,居然銀行都不是國有的。
總之,美國經常會有非常離譜的事情發生,也不是什麽新聞。
皮特不同意,“如果按照你設想的那樣,斯蒂芬·金就寫不出《肖申克的救贖》了。”
請不要碰瓷金大爺!
“監獄本來就是用來懲罰罪犯的,有罪必罰有那麽難以做到嗎?監獄的存在應該帶給其他守法公民以安全感,結果你告訴我,你們國家的監獄養著一大堆本該處死的重罪犯?”
皮特張張嘴,發現這是事實,無法反駁。
“就比如帕特裏克案吧,他用來上訴的理由是‘□□並不是奪走對方生命的嚴重罪行’,你們覺得這個理由對嗎?”
皮特瞥了一眼安吉拉,“某些方麵是正確的。”
“安吉拉,你認為呢?”
“從法律條款上來看,被告的上訴理由沒有問題,□□罪要非常嚴重,比如導致對方死亡才有可能被判死刑,這是‘罪罰相等’原則。”安吉拉皺眉,“但男人們不明白,□□對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對方還隻是個九歲的孩子!”
皮特無言以對,掙紮了半天,“應該遵從‘罪罰相等’的原則。”
“好,那麽你不要當自己是個法學院的學生,或者法官,你從男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將來你會結婚,你會有孩子,也許是個女孩,你疼愛她、照顧她,她也是個惹人喜歡的小可愛小天使,是你的天使寶貝,而有一天,你的女兒被一個她信任的男人□□了,也許是你們的鄰居,也許是學校的老師——”
張文雅話還沒說完,皮特已經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別說了!我懂了!”
隻要是個有正常道德感的男人都會受不了這種想象,男人未必願意真正保護幼小,但一定會願意保護自己的孩子,你隻要讓他想象自己將來的女兒——也可能是兒子——會遭遇到他人的侵害,十個裏有十個都會感到痛苦、屈辱、憤怒,純爺們就該拿起槍殺了那個禽獸不如的家夥!
“所以你說,路易斯安那州判決帕特裏克死刑,判的重嗎?”
皮特沉重的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們有責任為我們的孩子創造更好的生存環境。”
“你是男人,你都受不了想象一下自己的孩子要是經曆這種事會怎麽樣,我們是女人,我們想要有尊嚴的活著比你們男人難得多。”
皮特摸著下巴,“這種事情對你來說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吧?”
“我很幸運,但我也不一定會一直幸運。”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