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去嗎?”
“去。怎麽?你不想去嗎?”
“當然不是。”
黏黏糊糊奇奇怪怪。
花灑打開,溫熱的水流噴灑,輕拍在身上。
他細心為她服務,輕柔的為她洗頭發,她閉著眼睛。
是因為喬納森嗎?很好笑啊,他不會直接問“那個該死的喬納森是誰”,那樣也許顯得就不是那麽自信了。
喬納森是誰?其實她不記得那天的歌手了,你怎麽會去記住一個隻見過一次的人呢?而且那天他不長這樣。今天的喬納森是一個相貌俊秀的大男孩,過分年輕,不知道有沒有到合法飲酒年齡。他有一雙動人的眼眸,灰藍色?忘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上去十分清爽乾淨,有學生氣質,但——又不像大學生。
對了,他說什麽?進錄音棚?
這也不重要。
她很快又忘了喬納森。
偷偷吃醋的未婚夫很好玩,假裝不知道好了。
在浴室裏搞到過了午夜十二點才出來,上床便困得睡著了。
周日上午睡到快十點才起床,肯尼思已經起床,正在客廳跟老嶽父聊天。
張文雅洗漱過來出來,“爸爸,跟約翰說什麽呢?”
張曉峰樂嗬嗬的說:“在說明天去法拉盛過春節,小肯訂了餐廳,不過我記得那家餐廳好像是泰勒家的。”
她沒在意,“是啊,他家有幾家餐廳。”
肯尼思暗恨:誰會吃個飯還要去打聽老板是誰呢?“honey,中午出去吃飯。”
張曉峰忙說:“對對,出去吃飯。我剛才才跟小肯說啊,以後你結婚了也不要總做飯,我給你從老家找兩個妹妹當保姆,你說好不好?”
張文雅真忘了這茬,忙搖頭,“不要不要,爸爸,你這個叫強人所難,你去問了,人家不好拒絕。人家在國內住的好好的,來美國乾什麽?”
“你這孩子!爸爸不是為了你著想嗎?你要是……反正親戚家的妹妹,你打也好罵也好,她們也不敢說什麽。”
她有點哭笑不得,“你這是陳腐思想,親戚反而不好,你給薪水少了,他們會說你都賺這麽多錢了,多給一點怎麽樣啊?她工作做得不好,你也不好真的罵她,也不能解雇她,很麻煩的。”
“你想的也太複雜了吧?”
“怎麽複雜了?升米恩鬥米仇,我倒是寧願雇傭陌生人,我付錢她乾活,乾得不好我就請她走路,這樣才更好一點。對於親戚家的孩子,你當好一個長輩,逢年過節多給一些壓歲錢就好了。”
“又不是錢的事情,我不是想著知根知底,用著放心嗎?”張曉峰嘀咕。
“你想的也很簡單,你讓妹妹們來給我當保姆,他們父母樂意嗎?他們會罵我拿妹妹們當傭人。”
張曉峰一愣,“會嗎?”
“會,而且一定會。”
張曉峰躊躇了,“我就是想著親戚的孩子吧,能好好照顧你和你的孩子。”
張文雅扶額:老爸真的有點天真!
“行吧,你不喜歡就算了。”
“我的事情你不要管那麽多。”
“好好好,不管。”張曉峰也不生氣。
“這個怎麽拿出來了?”她坐到沙發上,麵前茶幾上放著那隻金印,原本放在書房裏當擺件的。
“噢,我看著你把它當鎮紙,小肯說要拿去鑒定。哎呀這個怎麽鑒定?”
拿去鑒定?她也是從來沒想過,“鑒定它乾什麽?”
肯尼思說:“鑒定一下年代,看看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真的黃金!”張文雅開玩笑的說。
“哎,我跟你說啊,是真的!我們家在縣誌上有記載的,我們家是嫡傳,這個金印嫡傳才有的,懂不懂?”老張同誌又吹上了,“當年你爺爺想賣掉的,但那個時候嘛誰敢買這個東西?破四舊要破掉的。”
“那是在咱們家傳了六百年啊?”
“是啊,有六百年了。不過這種東西在咱們國家不稀罕,六幾年的時候我們老祖宗的墓不是在蘇州那什麽縣挖出來了嗎?也就是個市級文物。不稀罕不稀罕,還值得去鑒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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