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她也不會揭穿他就是了。
“平時這裏很多人嗎?”
“很多人,大部分人都在打電話,電話費開支驚人。”
她樂了,“這次競選花了多少錢?”
“跟上次差不多,大概稍微多一點吧,我還沒有看到最後的財務報表。”
“籌到多少錢?”
“兩百多萬。”
這錢可是太多了!一般來說,普通候選人一百萬美元就足夠用的,紐約這樣的富裕城市會多花一點,但也超出有限。他上一次競選隻花了三十萬美元,大部分捐款都留在賬戶裏沒動,結果這次籌到兩百多萬,又是隻花了一個零頭。
競選法案要求賬務公開,他不差錢,群眾也不會認為他會拿賬戶裏的這筆錢怎麽樣。要是他將來參選聯邦參議員,這筆錢還遠遠不夠用。
夜深了,競選辦公室門外的媒體記者也已經走了。
布魯克開車送他倆回翠貝卡公寓,幾個敬業的狗仔隊在樓下等著他倆,心滿意足的看到他倆手牽著手進了公寓樓。
在電梯裏,張文雅有點孩子氣的說:“你真的是眾議員嗎?其實我不太能夠想象,即使我去過你的議員辦公室,還是沒法把你當成一位眾議員。”
“為什麽?”
“可能因為……對你太熟悉了吧。”
他摸了摸她臉龐,這話他喜歡。
電梯門開了。
拉著她的手走到走廊上,掏出鑰匙開門。
萊蒙仍然狗腿的跑來討好媽媽,被肯尼思拎回自己的狗窩,“待著。吐司,看好他,不許他離開。”
吐司矜持的吠了兩聲。
“你對我沒有那種對權威人物的敬畏,這跟你的文化背景有關。”
“是嗎?”好像是的。“你是‘權威人物’嗎?”
他想了想,“差不多。你知道議員都做些什麽,眾議院和參議院參與製定、通過這個國家的法律法規,兩院還對這個國家的各行各業有監督權,我們有各種委員會,隻要我們覺得一家公司有問題,我們就能叫他們過來對委員會解釋清楚,沒人、也沒有哪家公司膽敢拒絕國會征詢。”
她點頭,“確實,兩院擁有很大的權力,比總統的權力還大。”
他笑,“確實。”
“你想過當總統嗎?”
小肯尼思沉吟許久,看著她,若有所思,“你想過嗎?”
“我想過什麽?噢!我想過,我聽說美國群眾都想看到你住進白宮,你可是在橢圓辦公室的地毯上打滾的孩子。”
他抱住她,吻了一下她的唇,“是啊,是啊。不過,你可能不了解總統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沒有一分鍾是自己的。”
“當了總統就不能睡覺了嗎?”她假裝驚訝,“你的內閣還會跑到你的夢裏來開會?”
他大笑:她總是能把嚴肅的問題輕鬆化。
“你不想重返白宮嗎?”
“我想過。”
“泰德叔叔也讚同嗎?”
肯尼思輕笑,“他做夢都想再有一個肯尼思家的總統。他曾經參加過總統競選,不過初選就失敗了。他當時難過極了。”
他拉著張文雅坐到沙發上,“你要明白競選總統的難度有多大,光是競選經費就要幾千萬乃至上億美元,還要到處去拉票。別看我和卡羅琳這次勝出了,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次仍然能勝出。總統就更艱難了,要有無數博弈、利益交換,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你印上幾千萬份海報就能做到的。人們今天喜歡你,明天就能憎恨你。”
“我知道。”
“還有,人們更喜歡一個成熟的有經驗的領導人,我太年輕了。”
她笑了一下。
“還有你,”揉了揉她頭發,“你會願意陪我競選嗎?”
唉!
“我還沒有想好。”
“你希望我競選總統嗎?”
“你會為了我希望你當總統就去競選嗎?”
他想了一下,謹慎的搖頭,“不會。”
“對,你一定要確定是你自己想做才行。”
他忽然站起來,“你等我一下。”
他進了臥室,過了兩分鍾又出來,手裏拿著一隻巴掌大小的天鵝絨首飾盒。
“手伸出來,左手。”
張文雅伸出左手。
肯尼思打開首飾盒,取出一條閃閃發亮的手鏈,為她戴在手腕上:三排碎鑽滿鑲,四等分鑲嵌了四塊枕形彩色寶石,藍寶石紅寶石各兩塊。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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