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琳先發表了獲勝演講,時間不長,三分鍾。
小約翰·肯尼思握著張文雅的手,站在講台的一側。這是一家酒店的宴會廳,查理早早租了今晚的場地。
姐姐身邊是她的丈夫,這種時刻,弟弟不適合搶走她的風頭。
“我要陪在你身邊嗎?”張文雅低聲問。
“這次不用。”他瞥她一眼,“不是我不想,是不能讓你被別人指責。”
她點點頭。
他笑著伸指輕彈一下她臉頰,“你想要陪著我嗎?”
她忙搖頭,“不不,我就是隨便問問。”她會喜歡陪他競選嗎?挺沒勁的,大部分時候都是做給別人看,俗稱“作秀”。再說他們又沒有結婚,犯不著給他臉上貼金。
一旁的查理皺著眉頭瞥了他倆一眼,沒說話。
這是他們簽完離婚協議後第二次見麵,互相隻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查理本來很是得意初戰告捷,他這個競選經理做得相當不錯,但一見到張文雅,他的好心情全沒了。但他能怎麽樣呢?還不是得強顏歡笑——笑不出來,但也不能咋樣不是。
憋氣。
但他不知道是生張文雅的氣,還是生約翰的氣。他沒法將他倆分開看待。
可惡!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心平氣和看待離婚,可直到再見到她,他才恍然自己從來沒有放下她。唯一的欣慰是,他們並不是鬨到不可開交才離婚的。
卡羅琳與艾森伯格手牽著手下來了,對弟弟微笑點頭,“約翰。”
小肯尼思鬆開張文雅的手,朝她笑了一下,穩步走上台。
卡羅琳難掩興奮之情,一把抱住張文雅,親熱的吻了她的臉頰,“你怎麽樣?你高興嗎?”
張文雅微笑點頭,“祝賀你,肯尼思眾議員。”這下子國會大廈裏至少有五個銘牌寫著“肯尼思”這個姓,真是盛況空前!泰德叔叔是馬薩諸塞州參議員,帕特裏克是羅德島州眾議員,鮑比叔叔的長子約瑟夫二世是馬薩諸塞州眾議員,他們姐弟是紐約州眾議員。
卡羅琳忍著笑,“謝謝,親愛的。”
抱著她肩膀,“真希望有一天你能跟他站在一起。你喜歡競選嗎?不,應該是你喜歡贏嗎?”
問的很有意思。她可以不喜歡競選,但一定會喜歡“贏”。
張文雅點頭,“我喜歡贏,但要是我贏了我會更高興。”
“說的好。”卡羅琳讚許的摟的更緊了。
肯尼思很快結束了獲勝演講,向著卡羅琳伸出手。
卡羅琳微笑著再次上台,和弟弟站在一起。
閃光燈亮得猶如太陽的光芒。
姐弟倆都很適應這種場合,麵對無數閃光燈處之泰然,天生的明星。
張文雅想,誰能不愛他倆呢?
一分鍾後,拍照時間結束,姐弟倆走下來。
離開酒店,步行回一個街區外的競選辦公室。
查理沒跟他們一起走,不知道去哪裏了。
一些記者跟著他們一路拍,但幾乎沒人問小肯尼思獲勝有什麽感想,也不是第一次獲勝了,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麽花。記者們都對第一次陪同男朋友出席公開活動(嚴格的來說並不是)的張文雅更感興趣,問她有什麽想法,她支持男朋友競選嗎,將來是否會全程參與競選活動等等。
張文雅假裝聽不清記者的提問,隻是微笑。
布魯克跟在他倆身後,負責擋住過分熱情的記者。
肯尼思拉著張文雅的手,大步流星趕緊走回辦公室。
競選辦公室的職員和誌願者已經慶祝過一輪了,肯尼思來了之後大家仍然很興奮,肯尼思跟每一位職員和每一位誌願者握手,“謝謝”不絕口。還讓人送來了成箱的紅酒,每個人都能拿到一瓶酒。
競選辦公室職員的薪水是有限的,並不高,甚至還很低微,主管薪水稍高。競選經理可以拿到高達一萬五千美元的月薪,但因為查理沒有要薪水,這部分開支節省下來了,肯尼思因此可以給職員們發獎金。
每個人一瓶紅酒之外還能得到一小筆獎金,人人都很滿意。
就連不拿薪水的誌願者也得到了五十美元的獎金和一張感謝卡片,其他競選應援物品沒有送完的隨便拿。很多人都搶著拿海報,據說一張帶有小肯尼思親筆簽名的海報在網上已經炒到五十美元一張了。
印有他名字的t恤衫、棒球帽、腰包也非常受歡迎,選民們都很喜歡,所剩無幾。
職員們和誌願者們也搶著要跟張文雅握手,她給搞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微笑握手,說了不知道多少句“謝謝”。
可以理解,職員們和誌願者們肯定因為喜歡他才來他的競選辦公室工作,不過為什麽他們也很喜歡她呢?
對於這個問題,小肯尼思其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裏奇先生在電視上公開指責他的人品有“缺陷”,查理要民意調查公司專門做了民調,因為“謠言”不過夜,管家太太接受了采訪後,小肯尼思的支持率不跌反升;對張文雅的支持率因為是第一次做,比他的支持率也隻是稍低幾個點,絕大部分群眾都認為她很不錯,她自己很有錢這一點不說是決定性因素吧,至少占了一半的因素,這樣群眾會認為至少她不是圖小肯尼思的錢來的。
但這還是無法解釋群眾為什麽居然會喜歡她。
查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安排職員和誌願者們。競選結束了,但還有後續的事情,誌願者們的工作結束了,感謝大家日以繼夜的工作。
外麵大辦公室的人群漸漸散去。
肯尼思帶張文雅進了他的辦公室。
有點亂,不知道為什麽地板上擺放著幾隻紙箱。
張文雅從紙箱裏翻出一頂新的棒球帽,戴在腦袋上。
“好看嗎?”帽簷壓的低低的。
黑色斜紋布的布料,機器繡花,金色繡線,花體字的“johnfkehjr”,壓在她的黑發上,烏黑的頭發比帽子的黑色還深。
“好看。”肯尼思伸手把棒球帽轉了個向,帽簷轉到她腦後,笑著吻她一下。
“你說你想來競選辦公室看看,現在你看到了。”
競選都結束了才帶她來看競選辦公室,狗男人這點小心思可瞞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