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下依然等候著許多狗仔隊,也沒什麽,習慣了就好。
事先讓管家和女傭將行李箱送下來,放進車後備箱。
狗仔隊衝過來圍住車,焦急等待正主下樓。
小肯尼思拉著張文雅的手,很快出了公寓大門,頂著幾乎要閃瞎眼的閃光燈,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車。
呼!真有點可怕!
狗仔隊跟媒體記者不一樣,低情商是癩皮狗,高情商是自由攝影師,不過是專攻八卦的。他們靠賣照片為生,向各種大中小報紙出售照片,也向名人出售他們不願意曝光的隱私照片,要是走運的話,一份照片能賣上萬美元。比如上次張文雅被移民局帶走的照片就是一人一萬美元買下來的。
媒體記者會更專業一點,有收音話筒,一個文字記者或出鏡記者配一個攝影師或攝像師,電視台的話還配有電視轉播車。
小肯尼思看了那些照片後非常惱火,但自己親媽乾的好事,他也沒辦法找病重的親媽討個“說法”,隻能憋著。
也因此十分自責,分外憐惜他的honey,暗自發誓絕不會再讓她遭遇這種羞辱。
車駛離上東區,張文雅終於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笑得肯尼思莫名其妙。
“因為……感覺很荒誕。”她抱著他手臂,望著他臉龐,“你不覺得嗎?”
他無奈的笑,“是啊。你在中國遇到過嗎?”
“沒有,我……嗯,我家很普通,非常普通。”可能……也不是很普通?
他輕撫她臉頰。
小報之前稱她“中國灰姑娘”,這幾天都要改口稱“中國壞女巫”了。之前不管是女歌星還是女明星,她們都習慣閃光燈,也有自己的公關經理能處理這種情況,小報的報道有離譜的,但沒有這麽離譜的。
而她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中國女孩,她什麽都不懂,突然承受如此的暴風驟雨,一定會嚇壞了吧?
而他……好像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仍然不能保護她。
他心事重重,以至於一路都沒怎麽說話。
到了遊艇碼頭,麗雅帶著克裏斯已經等在碼頭了。
麗雅穿著休閒,一臉自信,看來,成為職業女性有益身心健康。
“謝謝你邀請克裏斯。”麗雅親切的吻了張文雅的臉頰,“我下午過來接他。肯尼思先生,謝謝你。”
小肯尼思伸出手,“你好。”
克裏斯背著他珍愛的相機包,“你好,肯尼思先生。”很主動自覺的拎了一隻行李袋,登上梯子,上了遊艇甲板。
麗雅看著肯尼思的背影,低聲說:“那些該死的小報總喜歡胡說八道,你別在意。你是個外國人,又不是明星,因此他們毫無顧忌。”
哎呀,太難了!
張文雅點點頭。
“好啦,肯尼思先生在等你。我看他真的很喜歡你,說實話報紙上登出來真的把我嚇了一跳。”麗雅頗為感慨,誰知道當初那個看起來還有些茫然的女孩現在居然成了美國的話題人物呢?跟梁先生說起來,梁先生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他說美麗的女孩是稀缺的,唯有小肯尼思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不然就叫——叫什麽來著?“珍珠被灰塵掩蓋”?
現在看來,他說的對,阿妮婭確實是一顆美麗的珍珠。
遊艇在小約翰·肯尼思名下,也不算太大,隻能稱“yacht”,長度大概二十多米。格局大同小異,有兩間臥室,有一間很不錯的遊戲室,牆壁上有卷起的銀幕,拉下來可以放映電影;有一張台球桌,還有一台彈珠機。遊艇一共三層,最頂上有日光甲板,第二層是駕駛室、客廳、廚房、酒吧,下層是臥室和遊戲室,還有一間儲藏室。
遊艇碼頭停著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遊艇,小肯尼思的遊艇叫“日光號sunlight”,夾在諸多遊艇裏麵,不算大也不算小。
天氣尚冷,不好去甲板做日光浴,張文雅和克裏斯待在客廳裏。小肯尼思將遊艇開出碼頭,往南駛去。
曼哈頓島往南便是自由女神像。
征得同意後,克裏斯拍攝了遊艇的客廳部分,又到日光甲板上拍攝曼哈頓島。
一邊嘰嘰呱呱跟張文雅說他最近的比賽,最近的一場比賽上場十五分鍾,拿了好幾分,覺得自己可棒啦!他打的居然是前鋒,這些名詞張文雅一點不懂,隻能聽他瞎吹。
肯尼思覺得很有趣。少年跟張文雅很親近,不大不小的年齡,說懂事又不太懂事,說不懂,該懂的也應該懂了。張文雅隻把他當孩子看,大概壓根沒注意到少年愛慕的眼光。
啊,少年呀!
美麗的女孩走到哪裏都能得到男人或男孩的愛慕,很正常,這像是一場爭奪戰,誰最先出手誰的勝率最大。他愉快的勾起嘴角。
克裏斯正撒嬌的說起很久都沒吃過她做的菜了,父親又找了一個鍾點工,做兩餐、打掃衛生,但她做的菜一點都不好吃,而且也不會做中餐。總之,她走後他的生活水深火熱,孩子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