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說的沒錯呢。
全是廢話!
“我、我有點害怕,以後都會這樣嗎?”依偎在他懷裏,仰頭看著他。唉!身高差的有點多,她原本以為自己夠高的了,至少在上海她可以傲視至少一半女性,到了美國,她就變小鳥依人那種了。
“差不多。”
她悶悶的說:“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但這沒有辦法。”他吻著她頭發。他實在也是不知要拿她怎麽辦,他的前女友們和約會的女伴們幾乎都是公眾人物,就算卡洛琳也是見慣了媒體的,隻有她不一樣。你把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鋪天蓋地的狗仔隊和媒體的人帶到公眾領域,一定要小心。
小肯尼思沒有問小報上的報道。
他之前就看出來肯特先生對張文雅有點男女之情,但這個人非常克製、內斂,應該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也沒有看出來;至於那個行政主任,嗬,不值一提。
就是不知道她在中國有沒有什麽前男友……她肯定是有個前男友的。他的honey很少提及在中國的生活,他不知道是她太注重隱私,還是因為在中國的生活不怎麽愉快。
他也不知道到底哪種更好一點。
以他不多的對於中國印象來看,中國的父母應該都很愛他們的孩子,但如果他的honey是不被愛的孩子,他會心疼得要命——她說過跟母親關係不好,這便令他隱隱有了不祥的預兆。
回了第五大道公寓,照例有很多狗仔隊等在門外拍他倆,兩個人麵無表情的匆匆進了公寓大門。
張文雅覺得很好笑,煩人,但好笑。
“你笑什麽?”小肯尼思瞥她一眼。
“有點好笑。這事什麽時候能結束?”
她說的沒頭沒腦,他也立即聽懂了,“等到再有下一個名人製造出什麽新聞。”
“要是我現在跟你分手,是不是就會被人忘記了?”
他笑著搖搖頭,“不會,他們反而會更興奮:一定是說對了!”
他用左手大拇指的指腹擦著她嘴唇,接著俯身輕快的吻了她一下,“別說什麽分手,即使假設也不行。別說。”
肯尼思太太醒了。
外麵似乎隱約有說話聲,不知道是誰。
“約翰。”她虛弱的喊著。
很快,她的小約翰進來了,“母親。”
她稍覺放心,“你在這裏。”
“我在。你想喝水嗎?”他拿來帶吸管的水杯。
肯尼思太太喝了幾口水,“留在這兒,陪著我。”
張文雅站在門外,默默的看了一會兒。
可以看得出來肯尼思太太確實很愛兒子,因而她這個“入侵者”是必須要被消滅掉的,她不能正麵跟這位時日無多的好母親對著乾。要是在肯尼思總統時期——也就是三十年前——肯尼思太太壓根用不著擔心她這個“入侵者”,是因為肯尼思家族都是天主教徒,包括肯尼思太太也是天主教徒,而她是個無神論者甚至還可能是個共產主義者,根本不可能跟小肯尼思有什麽結果。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宗教信仰不會是什麽問題,不同政見也不會是什麽大問題。
張文雅隻是覺得奇怪,肯尼思太太為什麽覺得她是個“威脅”呢?按說她就是個微不足道的中國女孩,擱兩年前肯尼思太太甚至都不會低頭看她一眼。
嗐,愛誰誰吧。
她悄悄走開了。
管家給她看了太太的病情日誌,很不理想。醫生每天來兩次,說隻要維持現狀就是最好的狀態了。不過各項指數都不容樂觀。
“她很疼嗎?”張文雅低聲問:“止疼藥的劑量越來越大。”
管家憂愁的點點頭。
她心裏有數了:肯尼思太太捱不了多久了,短則一個月,長也不過三個月。
她想了好一會兒,肯尼思家族應該會有專人處理葬禮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她做的已經很多,不要把自己當成管家婆,什麽都想管,那樣不好。如果約翰不要求——不對,是請求她做什麽,她就不要管。
回房洗了個澡,換了睡裙,拿出帶回來的參考書,看了一會兒書,勾勾畫畫,用即時貼做做筆記。上學很累,但很快樂,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每天都感覺十分充實。
時間簡直不夠用呢,恨不得不要睡覺,二十四小時都用來上課、看書,要是不需要做作業的話,就更快樂了。
看了幾十頁,很困了,放下書,關了壁燈,躺下睡覺。
肯尼思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輕輕躺在她身邊,抱著她,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