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突發事件(1 / 2)

關係最好的朋友見麵,自然是有一些前奏的,然後才會聊上正經的話題。

就聽朱棣高興地對張一凡說道:“我已經在江陰辦了你那種武備堂,我稱之為水師武備堂,就用你那些香山人為教頭,如今已經有五艘戰船上配備了能開那種轟夷大炮的炮手了。”

說到這裡,他又有點遺憾地補充說道:“隻是轟夷火炮太少了,京師這邊鑄造出來的火炮,更多的是要運往北方,還有西南,我看父皇的意思,該是準備收拾盤踞雲貴的韃子了。”

張一凡聽了,笑著說道:“這兩年你掃蕩了沿海的倭寇和海盜,清理了一遍,都沒什麼敵人了,父皇自然不可能先把火炮撥給你的。”

朱棣承認這點,隨即,他又有些興奮地說道:“過了年,我就二十了,該是可以就藩了。我打算主動給父皇說說,這樣我就藩北平之後,就直麵草原的韃子,還有遼東的韃子,我就有機會去收拾他們了。”

他們這邊在談兵事,鏡靜和燕王妃,也就是徐達的女兒去另外一邊說他們女人家的事,給兩個老爺們留出了足夠的談話空間。

張一凡聽了,便問朱棣道:“那水師怎麼辦?不要了?”

朱棣聽了,有些猶豫道:“那要看父皇的意思了。”

有點看出來,他明顯有點舍不得花了好多心血的水師。

張一凡見他的樣子,也是有點替他遺憾道:“其實水師挺好的,隻要是沿海地方,你有了水師,想去那就去那。可以選擇任何一處海岸線登陸,就如同倭寇騷擾我們大明一樣,這麼長的海岸線,太難防了。”

“是啊,我手下的水師遠比倭寇要精銳,更是難擋!”朱棣說到這裡,忽然眼睛一亮道,“遼東可以,對不對,打遼東的韃子,我想那登陸都可以。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登陸之後的糧草物資問題。”

說到這裡,朱棣沒等張一凡說話,就自顧自地說道:“讓我想想,再讓我想想!”

張一凡一聽,就樂了,讓你想想?行啊,那你多想想,反正明年就在家陪老婆生孩子,朱棣再折騰,也和他無關。

張一凡自己這邊,已經基本上把修建玻璃廠的事情定好了。就等年後動工。包括那個彆院,這個是自家的,也要動工。

一直到朱棣吃完飯離去,他似乎都有點魂不守舍,一直在考慮打仗的事情。

年味已經越來越濃,街上開始掛起紅燈籠,鞭炮聲,也時不時地響起。

終於,在過年的時候,下雪了。

瑞雪兆豐年,是個好兆頭。

在年前最後時候,應天府的土地丈量已經重新完成,但人口登記卻是沒完成。實在是應天府擠了太多人了,並且達官貴人全都在,也是個麻煩事。

等到年後,還要繼續登記,對應的戶籍也要改。在完成這兩項準備工作之後,才能實施糧田歸公分配法。

張一凡要是接下了應天府府尹的官,那年前年後就得為這個事情忙,並且絕對是很忙的那種。

如今他沒有接下來,這一塊就和他沒關係了。至於具體的做法,香山縣那邊都是現成的。

並且,洪武皇帝已經下旨把香山縣那邊各事項的一把手,都調到京師這邊來了。能力夠的,就牽頭做事,能力不夠的,就輔助做事。反正如今這個時候,也沒有科舉,當官不當官,當什麼官,都是洪武皇帝一言以決。

……………………

張一凡這邊悠哉,李善長這邊也同樣悠哉。

他是韓國公爵位,官職是太師,正在做全民教化的準備工作,也就是字典的編撰和簡化漢字的活。

托了張一凡的福,讓他這個活至少輕鬆了一半以上。為此,臨近過年了,就是悠哉悠哉的。

這天,他正在自個府裡喝茶賞雪,就見他兒子李琪過來了,對他說道:“爹,倭國使者又來了,要不,見見吧?”

“不見!”李善長聽了,斷然拒絕道。

李琪一聽,卻是沒走,又勸李善長道:“爹,人家倭國使者也不容易,都來五六次了,您每次都拒絕,這也不是待客之道是不是?”

李善長一聽這話,目光從窗戶外收了回來,看向自己的兒子,冷了臉問道:“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了?”

知子莫若父,這個兒子稍微有些反常,李善長便大概知道原因。

李琪聽了,搖頭否認道:“沒,孩兒就是覺得這正要過年的,這麼拒絕彆人,多鬨心是不是?”

李善長一聽,當即訓道:“我要是見了他,那就是我鬨心了!”

說完之後,頓了頓又道:“這倭人還不是想和我們大明建交,可當初陛下想和他們建交的時候,他們殺我們大明使者乾什麼?而且他們又不是倭國的正統,所以陛下才晾著他們。還有,他們還沒事去招惹駙馬,又引得駙馬對著他們倭國一頓噴,更是惡了陛下……”

說到這裡,李善長忽然停住不說了。

李琪見此,有點奇怪,等了一會,看他爹的臉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有點好奇,問道:“爹,你在想什麼?”

李善長沒理他,應該是繼續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李琪見了,心中也來氣:得,那您自己想著吧!

反正聽他爹的意思,還是不見那倭國使者,他就準備溜了,也不見那倭國使者。

結果,他剛走,就聽到背後傳來說話聲,是李善長叫住了他,吩咐他道:“去,你和你堂弟去聊聊,讓他給胡惟庸帶話,你這麼說……”

李琪聽得迷糊,聽完之後,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爹,你這是乾什麼?讓那小子又在陛下麵前表現去?他還不夠被陛下看重麼?”

李善長聽了,臉色一沉訓道:“你懂什麼,就這麼去辦。可以透露是我這麼說,然後你聽到的。”

李琪:“……”

他實在搞不懂他爹到底想乾什麼?雖然明麵上好像他爹是在幫那小子,不過聽這語氣,看這表情,又好像是對付那小子的方法。

這個老爹,肚子裡的彎道道太多,反正自己是搞不懂,算了,不想了,就按爹的意思去辦吧!

……………………

春節裡,正是走親戚,拜年的時候。

胡惟庸看著過來拜年的侄女婿李佑出了後院大堂,自己坐著沒動,還在想著李佑剛才和他說得那些話。

如果說,這些話是彆人說的,他壓根不會在意。但是聽李佑說,這是李善長的意思,胡惟庸就自然而然地細細思量了。

倭國、高麗、蒙元、土司……

太師這是什麼意思?

胡惟庸皺著眉頭想著,有一點,他是很肯定的。李善長很小心眼,睚眥必報。那駙馬那麼羞辱了李家,沒道理會這麼捧著他,肯定是藏著什麼壞心思。

這也就是說,李善長是不可能見著那駙馬好的。既然如此,他這個提議上,很顯然也有陰招。

那會是什麼陰招呢?

胡惟庸想著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忽然興奮地一拍桌子,當即大聲喝道:“好家夥,這個好招啊,一個搞不好,就能置柳家村那小子於死地,真是漂亮的計策!”

“爹,要搞死誰啊?”胡惟庸的兒子胡士吉剛好聽到,本來都要出門的,就轉回來好奇地問道,“柳家村的小子,那個駙馬?”

胡惟庸一聽,臉色一沉喝道:“沒你的事,不要多問!”

胡士吉聽了,卻是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就知道,爹是最厲害了,那些什麼當官的都巴結爹,不就是娶了個女人嘛……”

“滾!”胡惟庸聽得來氣,便厲喝一聲,“閉上你的鳥嘴,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