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一個陷阱(1 / 2)

本來的話,按照張一凡的計劃,第一天見南京城內的親戚,第二天就要回柳家村去看看的。

結果,朱元璋傳召的旨意到了,那就沒辦法了,誰讓這個老丈人是皇帝呢!

於是,張一凡便先行趕往紫禁城。

傳旨的宦官,把張一凡帶到了武英殿,這地方,已經三年沒來了,看上去沒什麼變化。

進入大殿之後,讓他有點意外的是,朱元璋並不是單獨召見他,因為大殿內還有其他人。

張一凡一眼掃過去,殿內有四個人,分彆是太子朱標,外加三個宰相鄧愈、胡惟庸以及汪廣洋。

宮女內侍這些,暫時就不算人了,隻是大殿內的物件。

張一凡看著他們幾個,心中不由得略微有些成就。

因為他知道,就是因為他的穿越,改變了曆史,原本這洪武十二年年底的時候,鄧愈和汪廣洋都已經死了,但如今,他們還好好地站在麵前。

想著這些,他上前給朱元璋見禮。

禮畢之後,就見朱元璋用手指了下胡惟庸那邊道:“一凡啊,幾位宰相,還有其他一些人也上了奏章,想保舉你當應天府府尹,你意下如何啊?”

張一凡聽了,不由得一愣。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朱元璋找他,是因為他的那個玻璃廠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卻是要讓他來當這個應天府的知府!

應天府下轄上元、江寧、句容、溧陽、溧水、高淳、江浦、六合八縣,是大明朝的都城所在,洪武二十年的時候,就有一百一十九萬多的人口。

應天府地位特殊,因此府尹品級為正三品,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三級,由尚書、侍郎級大臣兼管。

如果隻是從當官方麵來說,張一凡從之前當縣令一下跳到應天府府尹的位置,絕對是連級跳,升遷速度驚死人的那種!

不過放在洪武朝,這其實也不罕見,因為朱元璋缺人。就在去年,他就越級提拔了一大批,比如李煥文、費震等分彆由西安知府、寶鈔提舉擢拔戶部侍郎、尚書。

張一凡卸任香山縣縣令之後,他就隻有爵位,沒有職務,如今,眼見著應天府府尹的職務就要落他頭上了。

於是,張一凡來了個戰術後仰試圖躲開這個職務,當即回奏道:“父皇,鏡靜懷孕了,兒臣要照顧她!”

言外之意,他就不想當這個應天府府尹。

聽到這個回答,所有人都有點意外。

他們有聽說過因為身體不適不想當官的,也有借口說才學不夠不想當官的,就沒聽說過,老婆懷孕了所以不想當官的。

朱元璋聽了,沒好氣地說道:“如今正準備推行香山縣新政,朝中是你最為熟悉。應天府府尹,又不用你跑去外邊,正好也適合鏡靜養胎,你還推辭個什麼?”

張一凡一聽,還是不接,回道:“父皇,我要當爹了,當然緊張啊,所以就想好好陪著鏡靜。”

邊上的胡惟庸一聽,頓時有點急了。這個駙馬一口一個要照顧公主,指不定皇帝一時心軟,還真同意了!.

要知道,讓張一凡來當應天府府尹,就是他想出來的招數。一旦落實,那自然無從談起讓張一凡去當宰相,他的位置也就安穩了。

至於張一凡會不會當好了應天府府尹,然後再度威脅他宰相的位置,胡惟庸卻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因為這個應天府府尹的位置,絕對不好當,是個坑來的。

胡惟庸有了解過,張一凡在香山縣當縣令的時候,那是鐵麵無私的那種,不但曾經拿下了永嘉侯,而且後來京師這邊達官貴人派去香山縣做生意的,也都被張一凡收拾了(其實是方孝儒收拾的,但胡惟庸自然認為

是張一凡的意思,他還沒見識到方孝儒的頭鐵)。

胡惟庸估計,按照張一凡的脾氣,當了這個應天府府尹之後,那肯定也是鐵麵無私。

但是,應天府這裡,可都是達官貴人,特彆是藩王和各大開國功臣,都是多如牛毛,其中有不少人都很任性,囂張跋扈的也多。如果張一凡在應天府府尹的位置上鐵麵無私,那絕對會和達官貴人們起衝突。

皇帝一次兩次能站在駙馬這邊,但是次數多了呢?如果駙馬和親王衝突了呢?隻要駙馬惡了京師的達官貴人,那就彆想過安逸日子!

胡惟庸就不相信了,皇帝會每次都保著這個駙馬?

這就是他的女乾計所在!

可是,如今他看到張一凡竟然不接這個應天府府尹的官職,他自然是急了,忍不住插嘴道:“駙馬,是公主懷孕,又不是你自己懷孕,並不會妨礙你為陛下效力啊!”

張一凡聽到他這話,卻是不客氣地反駁道:“你懷個孩子給我看看?說得這是什麼話?”

胡惟庸:“……”

朱元璋聽了,有點不高興了,開口說道:“好了,不要吵鬨!”

說完之後,他看向張一凡,臉色嚴肅了一分問道:“一凡,你是不是想做你那個玻璃廠,所以就不想當這個應天府府尹?”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

張一凡聽了,當即理直氣壯地回答道:“父皇,兒臣想出了一些賺錢的東西,比如說水泥,鹽田法,魚鬆,紅糖變白糖,還有錢莊等等,這些可都是捐出來了。香山縣當了三年的官,一文錢都沒要。但是如今鏡靜懷孕了,兒臣好歹要賺點養孩子的錢吧?鏡靜又是第一次生孩子,兒臣陪著她,順便賺點自己的錢,該是不過份吧?”

一聽這話,朱元璋本來聽胡惟庸說張一凡不願意為他效力還有點不高興的,但是此時卻是慚愧了。

換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把那麼賺錢的東西給朝廷。但是,這個女婿不但給了,而且還給了不止一個,兩個聚寶盆。

不要說女婿了,就是親兒子,都不可能這麼對老子!

想到這,朱元璋正要說什麼時,就聽張一凡還在那說道:“而且,父皇有所不知,兒臣想搞得這個玻璃廠,是還有一些想法的,感覺可以做出一些好東西,也是需要花心思琢磨的。到時候真做出來了,朝廷一樣是受益的,就算是兒臣在其他方麵依舊在給朝廷做事不是?”

“至於香山縣的新政,都已經擺在那裡了,照著學便是。總不可能,就照著學都不會吧?”張一凡說到這裡時,瞅了胡惟庸一眼,眼神中帶著一點鄙視,似乎說得就是他。

胡惟庸一見,仿佛被他這個眼神刺了下,當即要找回麵子,不過他知道,直接就香山縣的新政說事,那肯定是駙馬最懂,於是,他立刻轉移話題道:“駙馬說得輕鬆,你那玻璃,不就是水晶麼,還能做出什麼有用的好東西,竟然需要才華卓絕的駙馬去花心思琢磨?”

很顯然,要麼是朱元璋給他提及過玻璃的事情,要麼他自己聽到了玻璃的八卦。

此時,為了扣帽子,他不惜給張一凡加了才華卓絕的形容。

朱元璋也是好奇,便問道:“那水晶……玻璃還能做出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