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沈元景。
燕明蕎腦袋好使,還沒認錯過人,隻是他為何要去書坊呢,燕明蕎記著沈元景說過跟不上,每日下課都勤奮用功,難不成去書坊用功了。可若真學不會,應該先學傅先生教的,而非來書坊看書。
燕明蕎看了兩眼,把視線挪開,在正院待著,她學會了很多道理。
比如不該管的事別管,不該問的話別問。就算去書院,那也是沈元景自己的事,他是國公府的客人,自然是想去哪裏去哪裏。
她就別多管閒事了。
很快燒餅就好了,兩人總共要了六塊,一人吃兩塊,剩下的帶回國公府給母親和祖母吃。
總之安排的正正好。
在街上填飽肚子,燕明蕎和姐姐回鋪子,把剩下的賬本看完,又盯了會兒工人乾活。
臨走的時候,燕明蕎想了想,道:“二姐姐,要不要庫房剩的花生瓜子給工人們分分,這樣他們乾活也麻利點。”
那丟了的幾袋碎布頭,她有好好想過,許是忘記了,也許是鋪子裏夥計們偷拿的。
倒也不值什麽錢,往下查掌櫃的難免覺得東家太計較,撈油水這事兒,大約每間鋪子都有這麽乾的。
與其讓他們自己拿,不如主動給,就像她得到母親嘉獎會更用功一樣,都是一個道理。
不能被下頭的人牽著鼻子走,還要讓
燕明玉低頭看著燕明蕎,不得不感歎,人和人是有差別的,就算是穿越過來,多活了二十幾年,有些方麵比不過就是比不過。
她從前上班九九六,悶頭寫代碼,根本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需要處理。
而燕明蕎則更通透。
鋪子裏的瓜子花生還有不少,本來是初秋囤的年貨,打算過年賣的,現在做人情正好。
總之比那幾袋碎布頭值錢,做工的家裏都不是有錢的,瓜子花生帶回去,一家人都高興,算是收買人心的小東西。
燕明蕎覺得,今日的賬若是母親查,肯定比她做的更好。
燕明玉來這兒這麽多天,有事吩咐下人,流露做事穩妥,又有嫡女這個身份壓著,自己放心地做米蟲。
但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用現代的話來說,適當的獎金可以增加員工的凝聚力。
燕明玉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庫房裏的瓜子花生倒也不用全拿出來,一人兩大捧,每個人臉上都樂滋滋的,尤其是工頭,笑著和燕明蕎兩人道謝。
燕明玉道:“大家吃得高興就好。”
燕明蕎補充道:“廚房還備著熱水,天冷,大家喝熱水暖暖身子,馬上就到臘月了,大家早乾完活早過年。”
意思是快一些,年前鋪子還想開業呢。
工頭忙點了點頭,“東家說的是。”
這幾句話下來,燕明蕎瞅著,乾活是賣力了些。
鋪子打點好,兩人就坐馬車回府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燕明蕎和燕明玉說想去正院吃。
燕明蕎已經有好幾日沒去沈氏那兒吃飯了。
因為在正院吃飯重規矩,不能吃完就走,沈氏又怕耽誤燕明蕎功課,所以早飯基本上都是燕明蕎自己吃,中午也是,若是大廚房有好吃的菜色,丫鬟就去大廚房提。
兩位老人沒回來時晚上常去正院用飯,偶爾才去玉明軒吃一頓。
這回正趕上祖父祖母回來,燕明蕎去壽安堂吃了好幾日了,她今日想和母親一起吃。
和母親一起,光吃飯就很是高興了。
燕明玉道:“那你去母親那兒,我陪祖母用飯。”,
兩個人正好去兩個地方,對於陪沈氏和寧氏用飯燕明玉都很樂意的,明日兩人再換,多陪陪挺好的。
燕明蕎點了點頭,和燕明玉分別後,帶著丫鬟往正院走。
寒冬臘月,風吹在臉上像是有小刀子在剌,但燕明蕎心裏好像裝了隻小鳥,雀躍的很。
到了門口,守門的丫鬟直接把她領了進去。
屋裏暖和的緊,燕明蕎解開披風,往沈氏身邊跑。
沈氏還在翻看賬本,眼看著一個眼神濕漉漉的小女兒朝她跑過來,便把賬本放下,接了個滿懷。
“回來了,路上冷不冷?”
燕明蕎搖了搖頭,“不冷!”
沈氏用手心貼了貼燕明蕎的臉,還說不冷,臉都是涼的,“寧湘,泡杯桂花藕粉來。”
沈氏這陣子是忙了些。
國公府的鋪子多,公賬、她自己的嫁妝都要打理,一天到晚沒有閒著的時候。
和燕明蕎同住一個院子,也隻是早晨請安的時候見一麵。
越是年紀大,對燕國公的期盼越少,沈氏更希望能管好國公府,尤其老夫人和老國公回來了,她更要把這個家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