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瓊樓覺得皇後這裡的湯都鮮美清淡,他不知道那是因為無眠早就囑咐廚子,燉湯的時候彆亂放東西。

時下人總怕太過清淡,習慣在湯裡加東西,就導致很多湯好喝是好喝,味道駁雜也很味重。

總覺得更適合拿來泡飯。

畢竟大胤距離在煮茶的時候加調料也就過去了兩百年,實在不稀奇。

如今做炒菜也就普及了百來年,這要是不自己改善改善,還真是比較為難自己。

無眠沒有要用飲食勾搭皇帝的意思,但是皇帝對於皇後這裡的印象已經是會吃了。

吃過了晚膳,皇帝與皇後坐著談心。

含涼殿裡麗妃默默流淚。

其實麗妃的本性並不愛哭,她是個樂觀精神的人。但是這接連的打擊叫她很是惶恐。

哪怕是英瓊樓再三勸她想開,但是地位不對等的兩個人不可能思維一致。

麗妃不得太後喜歡,如果胎沒保住,自己很可能失寵。

降位也可能,但是陛下還可以有下一個寵愛的嬪妃。

所以就算是皇帝給她再多的寵愛,她也很難真正的放心下來。

她也知道後宮女人都恨她,接連出事她自己豈能不懷疑?隻是查也是查不出什麼的。如果沒有證據還非要鬨大,查到了還好,查不到呢?

她是再也不敢得罪太後的。

這樣想著,心裡豈能不難過?

真正得寵到誰也不放在心裡的寵妃能有幾個呢?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默默流淚,伺候的人隻當她睡著了,誰不知道她正滿臉淚的盯著帳子裡頭那模糊的花紋。

眾人隻知道恨她,可沒人在意她其實從來就沒有在太後身邊伸展過。永遠都害怕太後的厭惡。

可也不知為什麼,後宮這麼多人,太後就是厭惡自己。

她哭著入睡,甚至都沒敢去想皇帝在哪裡。

她此時很需要陛下在這裡,甚至很多時候,甚至無時無刻都需要。

可她今日連去請都不敢,如果陛下不來,她也隻能這麼等著。

英瓊樓此時正在與皇後躺著:“為何不喜歡朕叫你梓潼?”

“不知道,聽著很奇怪,陛下叫著不奇怪嗎?”無眠的手在皇帝的腹部輕輕摸。

大概是摸的次數多了,皇帝也就習慣了。

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的身體表示出覬覦,但是很明顯,皇後她敢。

她甚至正大光明的說,也正大光明的做。

她用話語說,也用行動說,屬於她夫君的身體,她有權這麼做。

一個皇帝被皇後宣誓了這樣的主權,他覺得很新奇。

一向是唯我獨尊的皇帝,又好像確實可以任由皇後這樣要求。

當然,他也可以拒絕,可以從此不再跟皇後親熱。但是沒必要不是嗎?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不好接受的事。隻是實在太新鮮了,叫他每每生出怪異來。

“既然無眠不喜歡,那就不叫了。”

無眠輕笑:“陛下這是頭回叫我的名字吧?哎呀,我的名字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