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厲元朗將張全龍發現是有人設計要害鄭海欣一事,前後經過講述出來。
“誰這麼大膽,敢害我小姑的性命!”鄭重義憤填膺,牙咬的咯吱吱作響。
“目前隻鎖定一個人,但是找不到他。”
“需要我做什麼?”鄭重直來直去的問道。
“暫時先不用,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開口的。”
厲元朗覺得先讓張全龍這邊暗中去查,若是鄭重插手的話,動靜太大怕引起對方警覺,打草驚蛇前功儘棄。
正說著話,鄭重告訴他客人已走,他現在就去找徐書記詢問。
沒多久,得到肯定回答,厲元朗才把電話直接打到徐忠德辦公室座機上。
簡單寒暄後,厲元朗直入主題,談到縣紀委副書記空缺之事,以及他的擔憂。
徐忠德聽完,頗有深意的說了一件事:“前段時間,我看了一則報道,說東北某地發現發現一隻野生東北虎,傷人傷牲畜,非常危險。後來經專業人士采取專業手段製服,抓住了這隻老虎。隔離後,又把老虎放了,說是要保持食物鏈的完整性。”
“這隻老虎回歸自然後,行走於多地的深山老林,甚至還跨省流動。消息一出弄得人心惶惶,所過之處,當地更是出動大批人員和警力,為的就是防止老虎再次傷人。”
“元朗你說,這個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
厲元朗沒有回答,他知道徐忠德這句話是自問自答。
“我認為這是勞民傷財的行為。既然知道老虎的習性,就應該把它圈養起來,當地有東北虎基地,有完善的人工飼養體係。放虎歸山,必有後患。僅僅因為食物鏈的完整性,搞得興師動眾,浪費了社會資源不說,還容易在老百姓中造成恐慌,影響到人們的正常出行和生活。”
“這就是拍腦袋行為,屬於屁股決定腦袋,我對此是不讚成的。”
他又說:“就好比你現在的情況,朱方覺極有可能為了搞平衡,答應榮自斌的某種條件,達成利益均換。紀委雖然苦點累點,但上升空間大,對於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來講,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本來你手裡就沒有合適人選,即便有的話,我想通過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朱方覺提出來把隋豐年安排這個位置,你在沒有合適的理由下,擅自阻攔,不僅拂了朱方覺的麵子,也得罪了榮自斌。同時和縣裡一二把手交惡,這對於你今後開展工作極為不利。”
“誠然,我可以通過市紀委給你派去一名得力人選,不過如此一來,弊大於利,對你,對市紀委都有不好的影響。”
“其實,把隋豐年放到紀委副書記的位子上也沒什麼不好。在你眼皮子底下,總比看不到他人影更好掌握。正如那句話,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厲元朗仔細聆聽,消化著徐忠德的這些話。
他說的通透,完全不是上級對下級的語氣,更多是像長輩對小輩的指點。
尤其最後幾句話,厲元朗豁然開朗。
隋豐年調到紀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厲元朗能夠掌握到他的動向,對於調查隋豐年是否違紀甚至違法,隻有幫助沒有壞處。
倪以正的消息還真準,就在當天下午,朱方覺把厲元朗叫到他的辦公室。
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並對自己在常委會上的蠻橫態度,向厲元朗表達歉意。
說這些,不過是為之後的事情做好鋪墊。
果然,朱方覺很快話鋒一轉,徐徐說道:“這一次榮縣長高風亮節,實在讓我欽佩。不過我們也因此委屈了一位好乾部,就是隋豐年同誌。”
來了,果真來了。
厲元朗沒有接茬,靜等著朱方覺的下文。
“唉!”朱方覺歎了口氣,說:“榮縣長早就想把隋豐年外放出去,隻是這次沒有成行,我深表同情。因此我和榮縣長商議了一下,正好你們紀委有個副書記的空缺,看一看能不能讓隋豐年去你那裡曆練曆練,你的意見如何?”
“可以,我支持縣委和朱書記的決定。”厲元朗沒有任何停頓,當即表態同意。
什麼!
朱方覺不禁暗中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