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德馬上來了一個大膽猜測,“是不是盜墓得來的?”
厲元朗為之一笑,“西吳縣又不是古都,哪來的古墓。隻是……”他拖長話音道:“你的想法倒是給我提供一條思路。”
“不想他了。”
厲元朗換個話題對胡喜德說:“喜德,你最近實在太辛苦,我已經向縣委和市紀委申請,給你們請功。正好趁著這段時間,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放鬆放鬆。”
“謝謝你的好意。”胡喜德擺了擺手,“書記你有所不知,我這人隻有辦案子才會興奮,真讓我歇下來,非得憋出病來不可。我老婆說,我天生就是個工作狂人。”
“看看,你老婆這是對你有意見了,回去多陪陪愛人和孩子,多照顧家庭。乾工作可以,但也不要忘記家人,他們可是我們的堅強後盾啊。”
和胡喜德說了一會閒話,直到有電話進來,胡喜德這才告辭離開。
話機裡傳來的是倪以正的聲音:“元朗,告訴你一個消息,隋豐年退出,張令上位。士利那邊已經給張令走組織程序了。”
“噢?”厲元朗劍眉挑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士利告訴我的。怎麼樣,吃不吃驚意不意外?”
當然意外了。
隋豐年的退出,就等於榮自斌主動低頭認輸,這跟他一直秉承的囂張霸道截然相反。
是榮自斌的胸懷變寬了,還是另有原因?
張令成為團結鎮的鎮長,怎麼也好過隋豐年。
不說隋豐年和莫有根有來往,單說他對待米成良的這件事上,讓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登上更高領導崗位。在厲元朗這裡,就不能同意。
倪以正接著說:“榮自斌低頭,我擔心他會不會和朱書記達成某種平衡……”
所謂平衡,不就是私下交易嗎?隻不過倪以正不好直說罷了。
倪以正絕不是空穴來風,這種現象常有。雙方為了達到各自目的,一方妥協,另一方為了安撫,會以其他方式給予補償。
就比如這次,張令成功上位,朱方覺會不會以另外方式送給隋豐年對等補償呢?
這是賣給隋豐年一個麵子,更是送給榮自斌一個寬闊台階。
“能是什麼平衡?”厲元朗知道,倪以正消息比他靈通,他說的不是百分之百,也有九成把握。
“我還真不知道。”倪以正說:“下麵鄉鎮的位子基本上滿了,局一級的也沒什麼好去處,不過……”
“倪書記,有話請直說,咱們之間不用藏著掖著。”厲元朗真誠地說。
“你們紀委不還是有個副書記空著嗎,正科級實職,你要早點定下來,我擔心有人惦記。”
一句話點醒厲元朗,莫不是隋豐年或者說榮自斌看上這個位置了?
紀委不同於其他部門,有其特殊的獨立性。
雖然沒日沒夜忙得不可開交,但是將來上升空間大,前程很可觀。
更有不少地方,紀委書記直接升任黨委書記,副書記去基層擔任一把手的先例。
彆看這次隋豐年在團結鎮的鎮長爭奪上折戟沉沙,如果坐上紀委副書記的位子上,熬上個一年兩年,照樣不耽誤晉升。
掛斷電話,厲元朗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遠處枯黃的樹葉,以及一片枯敗景色,陷入沉思。
半晌,他返回來,撥通了鄭重的電話。
“徐書記現在忙不忙?”
鄭重說道:“徐書記正在會見客人,你過一會等我電話。”
期間,倆人自然而然聊到鄭海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