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直接笑開,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左看右看,壓低了聲音說:“老師放心,咱一定會搶到你的課。”
一邊的何澤遠笑了下。
聊了並沒有太久,學生還得回頭去找自己朋友,於是站起來揮揮手,說:“以後課上見!”
何澤遠重新摘下口罩,趴桌上笑了下:“你學生挺活潑。”
葉含應了聲:“嗯。”
——
下午的時候何澤遠來接了葉含下班,兩個人在小區附近的超商轉了一圈,最後提了兩袋子菜回去。
今晚上跟平時不同,何澤遠挑的菜,葉含負責當大廚。
為了讓大廚使用廚房更得心應手,地點定在了他廚房。
但是實話實說,和自己的除了喝水就很少踏入的廚房相比,他可能更熟悉隔壁的廚房。
何澤遠不這麽覺得,他進了廚房,饒有興致地轉了一圈,順帶把隔壁的東西帶了過來。
連帶著之前的那兩條圍裙也帶過來了。
距離剪頭發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葉含的頭發又已經開始長長,何遠陽之前送的夾子又有了用武之地。
何澤遠幫忙戴上夾子,美美拍手,還順手撈過手機拍了兩張。
一直沒沾過油煙氣的廚房裏一時間門像是塞滿了東西,原本沒什麽東西的冰箱裏多了花花綠綠的蔬菜。
葉含一點一點慢慢切菜,何澤遠挽著衣袖,在一邊笑看著。
客廳的空調運作著,廚房裏能感受到絲絲的涼意,但不多,何澤遠看了會兒,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把扇子在一邊扇扇扇,風吹得葉含頭發揚起。
他們踩著晚霞回來,一直到天色黑透也沒有真正吃上一口飯。
放在客廳的手機響起,彼時的葉含還在認真切青椒,於是何澤遠去拿了手機,接通後遞到他耳邊。
是路柄的電話。
電話剛到耳邊就是對方的大嗓門,大嗓門裏還帶著不可置信,說:
“葉含你居然趁我在實驗室的時候開溜了!”
葉含說:“我回家了。”
意思是他是正常下班,不是趁人不備開溜。
“我不管,我傷心了!”對麵的人扯著激揚的聲音表達傷心,之後道,“好不容易見個麵,今天晚上快出來吃個飯。”
葉含說已經在煮飯了。
他這話一出,對麵都安靜了,像是在消化這個信息。
何澤遠在一邊輕聲說可以試試叫朋友過來一起吃飯。
葉含看了眼他,之後收回視線,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電話對麵久久沒有說話的聲音。
他聽得到電話對麵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也可以聽到其他嘈雜聲響,但就是沒有路柄的聲音。
葉含垂眼:“不……”
“你先別說話。”
路柄說,“我還在搜食物中毒的急救方法,等我找全了就發給你,到時候請務必按這個來救我小命……等一下,你家小區在哪,我搜搜附近的醫院。”
在葉含準備掛斷電話的前一刻,路柄瞬間門不敢多說,連忙問小區地址,聲音聽上去很開心。
葉含報了地址,之後再加了句鄰居也在。
何澤遠在一邊糾正說是住隔壁的好朋友。
因為之前的飯,路柄一直都對鄰居抱有極好的印象,聞言點頭,終於放心了些。
三個人湊一起,到時候有啥事至少還有人可以打電話。
電話掛斷,這個班是一點也上不下去,路柄站起來就開始迅速收拾東西。
其他人問他咋這麽高興,他矜持一擺手:
“也沒什麽,也就葉含做了飯喊我去吃。”
有的人炫耀得既低調又高調。
迎著其他人的羨慕眼神,他拎著包快樂出門。
坐公交太費時間門,他今天還斥巨資坐了出租,在車上一邊看外邊風景一邊哼歌。
小區掃臉進,其他人進不去,到了小區門口,他給葉含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葉含還在試圖炒菜。
因為旁邊有大廚下手把控,鍋裏不斷翻炒著的菜看上去顏色意外的好。
一個電話說完,何澤遠在一邊也聽清了,他摘下圍裙,走到客廳順手撈過口罩,說:“你好好看著你的菜,我去接他吧。”
葉含應了聲。
一個人出去,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兩個人。
第一次到這裏來,路柄笑得一臉開心,四處瞅瞅,何澤遠表情難以言說。
葉含問他怎麽了。
何澤遠聲音像是從喉嚨裏硬生生憋出來的,說:“沒事,你朋友很關心我身體素質。”
葉含點頭:“那挺好。”
何澤遠也覺得挺好,要是對方不覺得他戴口罩是因為感冒,認為他身體虛就更好了。
在廚房裏看了一圈,他說:“這裏盤子不夠,還差個平底鍋,我去隔壁拿過來。”
葉含點頭。
何澤遠開門離開,原本還在慢慢看著這個屋的路柄湊過來問:“你那朋友乾啥去?”
葉含言簡意賅:“去拿盤子和鍋。”
路柄點頭,之後又歎了口氣:“這不挺好一個人,怎麽就身體不太好呢。”
葉含選擇不搭腔。
他不搭腔,路柄也不在意,自己簡要合計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每次見到這個好鄰居的時候對方都戴著口罩和帽子。
他驚道:“都知道這麽久了,我居然還不知道他長啥樣。”
葉含隻說:“你看過。”
路柄並不覺得自己看過,並且聽到敲門聲響起,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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