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晨飛轉頭過,不想讓顧初暖看到他痛苦狼狽的模樣,他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十指深深嵌進岩石上,把自己的指甲全部壓斷,露出冉冉鮮血也渾然不知。
看到他的模樣,顧初暖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
易晨飛身上有病,且病得非常嚴重,之前他不知道是用什麽辦法壓製,表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而今發作了,所以他體內的生命力不斷的快速流失,尤其是體內的五臟六腑迅速枯委,就像由內而外不斷腐爛一樣。
顧初暖猛地抱住他,“晨飛哥哥,不管你身上有什麽病,我都會努力治好你的。”
熟悉的女子體香傳入鼻尖,易晨飛眸光一痛,他掙紮了幾下,想掙脫顧初暖,可顧初暖卻越抱越緊,根本不願意鬆開他分毫。
再感覺體內燥動的殺氣,易晨飛知道他的血咒又發作了。
他體內由內而外不僅在迅速腐爛,疼得他生不如死,且他的殺氣一重接著一重,隨時可能泯滅人性,傷害顧初暖。
易晨飛打了一個寒顫。
他可沒忘記,他的族人因為承受不了巨痛,而癲狂發作,連自己的妻兒親人都殺了。
還有些血咒發作,意識徹底失去,淪為一個殺人工具,不知道殺了多少自己至親的親人,最終懊悔終生,生不如死。
“放手。”
易晨飛不敢想像,萬一自己失手傷了顧初暖呢,他猛地震開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跑去。
鮮血滴噠滴噠的往下流淌,易晨飛腳步不穩,幾次栽倒,又掙紮著爬了起來。
“晨飛大哥。”
顧初暖一步步追上,強行抱住他,不管他怎麽甩,就是不敢鬆開分毫,最後耍賴般將整個身子都依偎在他身上,“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甩不開我,你幾次三番用性命救我,我怎麽能在你最難的時候放棄你。”
“放手。”
“不放,把溫元珠吃了,我研究過,吃了溫元珠,對身體有益無害。”
“阿暖,你……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麽嗎?”
易晨飛別過頭,不想服下溫元珠,這可是聖品,天下間也隻有兩顆溫元珠。
誰料顧初暖竟將溫元珠含在嘴裏,想以嘴對嘴喂給他。
易晨飛不敢染指顧初暖,條件性的扭頭,不料顧初暖隻是聲東擊西之招,溫元珠她根本沒有含在她嘴裏,一直在她的手上。
他一個不注意,便被顧初暖給強行了喂了。
易晨飛想吐出來,卻吐不出來。
溫元珠有很強的療傷功用。
平常人不管受再重的傷,隻要有溫元珠在手,都能治愈。
可他中的是血咒,溫元珠根本沒用,不過是白白浪費罷了。
“你別去,我幫你針灸止痛。”
不等易晨飛同意,顧初暖已然開始針灸了。
不知道是她醫術好,還是溫元珠的效果,易晨飛的疼痛緩解了不少,暴虐的殺意也平複了許多,隻是體內還在不斷腐爛著。
“好些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初暖抹了一把汗,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雖然沒有辦法徹底治好他的病,不過起碼幫他稍微緩解了疼痛。
抬眸的瞬間,顧初暖瞳孔巨縮,臉色霎時間慘白了幾分。
他……
他滿頭墨發青絲一夕間竟然變得白發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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