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喬琰又見了見孫乾。
這位北海的孫公佑若單論學識深造的能力,在鄭玄所教授的弟子中水準絕對不是一流的,起碼他確實不是按照深造經學的方向去發展的。
但對喬琰來說,像是孫乾這種和國淵一樣的實乾型人才,在這種亂世當前,對她來說的意義更大。
孫乾對出仕於喬琰麾下並無什麽抵觸心態,不過喬琰也不能人才到手就給委派個過高的職位。
她思忖再,將孫乾先安排在了治中從事屬吏的位置上,負責協助戲誌才做事。
並州方麵接收各地傳來的消息,是匯總在戲誌才這裏的。
所以對孫乾的這個委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得算是給戲誌才減負了。
“君侯到底是在讓我有個得力的助手,還是在讓我對他在庶務上的能力進行一番評判?”戲誌才好笑地問道。
這好像既是減負又是增負。
喬琰回道:“以誌才先生的頭腦,自然是減負。若不會讓下屬多做些事情,先生以治中代行州牧之職,豈不是要將自己給累死。”
多派些活,才更能看出對方的水平。
這是多麽明顯的道理。
戲誌才說道:“我怎麽聽著君侯這話像是在說自己?”
為了確保自己不會累死,所以把各項事務往下屬頭上塞,這還真是喬琰的拿手好戲。
恰好這還是個總能想出些新想法的上司。
得虧她現在手下的人足夠多,才讓她有這種造作的資本。
喬琰朝著戲誌才舉杯,回道:“先生懂我。想想我等還有如此多的未竟之事,便覺任重而道遠。”
言外之意,可得讓自己活得久一點。
她是如此,戲誌才也是如此。
但戲誌才看了看喬琰手中的杯子,真的很想吐槽,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是應該在杯中放茶或者酒,而不是這個用牛乳和茶混做一處,還加了石蜜,被她稱為奶茶的東西?
這東西甚至在端上桌之前還拿去淩陰冰鎮了。
可若是讓喬琰自己說,夏天喝冰奶茶,就跟她現在冬天能蓋上棉被一樣,這種精神滿足是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取代的。
這怎麽就不是一種延壽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