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義渠蒼的心中悲歎之際,一隻右手卻是直接搭上了他的手臂,下一刻映入他眼簾的不是他的父王義渠瀚又是何人。
“父王……”
“如今情勢不利於我方,眼下能夠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儘快逃離此地。”
話落之間,翻身躍上身旁的戰馬,眼見著兒子義渠蒼也已經上馬之後,義渠瀚再次回頭看了一眼。
望著那些依舊在大營之中肆虐的赤色魏軍,義渠瀚的雙眼之中一道狠厲之色閃過,然後他的右手死死握住了身下戰馬的韁繩。
“我們走……”
一聲令下這位義渠王再次毫不留情地拋下了自己的士卒,隻率領著近兩萬名騎兵繼續向西遁逃而去。
而在義渠瀚一方退出了戰場之後,魏軍也並沒有過於戀戰,再次衝殺了一陣之後便很快退出了戰場。
至於先與義渠氏一方交戰,又被魏軍背後突襲的薑氏一族,此戰同樣是遭遇到了重創。
眼見著自己的兩個敵人相繼退出了戰場之後,薑氏族長薑源在吞下了損失大半的苦果之後,率領著族人以及追隨部族一萬餘人向著北方而去。
這一戰對於義渠一方損失是慘痛的,先經內亂又遇突襲,三萬名士卒或是死在了戰場之上,或是向著四麵八方潰逃而去。
這一戰對於魏國一方戰果是輝煌的,靠著義渠內部的矛盾,魏國騎兵突如其來的攻勢給予敵人以重創。
可以說,此次內部混戰加魏軍夜襲之後,雙方戰爭的天平已然逐漸傾斜向了魏國一方。
……
魏國,鬱郅城。
當第一縷晨曦灑落大地的時候,剛剛取得一場大勝的魏軍騎兵,已然回到了此刻已然落入魏國之手的鬱郅城。
就在騎兵主將命令麾下騎兵各自回營,自己也準備好好休息一番的時候,一道命令卻是出現在了他的耳畔。
“魏將軍,主將命你立刻前去見他,不得有誤。”
“遵令。”
雖然經過了一夜的戰鬥與長途奔襲,此刻騎兵主將的精神有些不太好,但是軍令如山他隻能選擇遵守。
就這樣,在一名魏軍親衛的帶領之下,騎兵主將邁著腳步來到了一座大帳之前。
令騎兵主將沒有想到的是,大帳之外此刻已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等著他。
“末將魏卬,參見翟良將軍。”
翟良並沒有用任何的話語來回應魏卬的話語,迎接魏卬的卻是翟良的一記有力的拳頭。
沉悶的一記響聲過後,翟良此刻的臉上已然滿是笑容,“好小子,乾得不錯,我都聽說了。”
“在你的指揮之下,僅僅用一萬騎兵就給予了義渠大軍以重創,一次夜襲就讓義渠損失了數萬人。”
“彩!”
麵對著翟良對於自己的喝彩,魏卬的臉上雖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但是並沒有顯露出半分自得。
“這一切不隻是我的功勞。”
“若非義渠內亂,我軍哪裏會有那般絕佳的機會;若是沒有麾下將士用命,又哪裏會取得如此輝煌的戰績。”
眼見魏卬並沒有因為大戰的勝利而露出任何的驕傲神情,翟良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更是生出了幾分欣喜。
“不錯不錯,勝利了卻不驕傲。假以時日,昔日的公子卬必然會成為統禦一方的大將。”
說到了這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帳,翟良作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走,快入帳吧,伯靈將軍可是等候你許久了。”
“喏。”
等到兩人腳步一前一後邁入大帳,孫伯靈的身影第一時間便映入了兩人眼中。
隻見此刻的孫伯靈正站在一張地圖麵前,右手食指更是在地圖之上不斷地勾畫著。
兩人來到孫伯靈的身後,齊齊地躬身一禮道:“末將翟良(魏卬),參見主將。”
“翟良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起來。”
快步上前親身扶起了翟良之後,孫伯靈的腳步來到了魏卬的前方,當兩人目光相對之間,對方的笑容卻是映入了魏卬的眼中。
“魏卬將軍,做的不錯。”
“你的功勞本將一定會如實記錄送抵安邑,相信君上看到之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若是沒有主將籌謀妥當,末將哪裏會有如此之功。”
臉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見,孫伯靈的目光轉向了身後的地圖,“此事暫且不談了,翟良將軍、魏卬將軍你們來看。”
來到地圖之前,孫伯靈的手指首先落在了鬱郅城東南,“昨日鬱郅城外一戰,我軍總計消滅了義渠軍隊一萬餘人。”
說完之後,孫伯靈手指向西而去落在了鬱郅城西五十裏處,“昨夜一場激戰,雖然詳細戰果還未出現,但是據斥候所探聽到的消息來看,義渠人的損失應該在三萬人左右。”
“如今原本的義渠大軍已然分成了兩個部分,義渠王所部已然向著西部逃竄而去,另外一部分則是向北而去。”
“根據前線斥候所探聽到的消息來看,北部的那一支義渠殘兵實力弱小一些。”
“本將準備率領大軍主力先行殲滅這一支殘兵,然後再揮師西進,集全力攻打義渠王所部。”
“不知兩位將軍以為如何?”
“先易而後難,末將以為主將此策甚為妥當。”魏卬對於孫伯靈表達了自己讚同。
“末將也以為主將此策是老成持重,隻是……”
眼見翟良話語之中存在著疑慮,孫伯靈當即出聲問道:“有什麽話,翟良將軍不妨直說。”
“將軍,義渠以西乃是烏氏國等部落方國所在,末將擔心義渠王所部逃向西方會與這些方國合流共抗我大軍。”
聽到翟良話語之中的這份擔憂,孫伯靈臉上卻是並沒有顯出憂慮,反倒是浮現了一縷笑容。
“傳我將令,凡是與義渠王合流之人,便是我魏國的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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