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宇智波斑低聲說:“已經過了18個小時了。”
春野櫻緩慢地眨眼,緩慢運轉的大腦一時間連如此簡單的信息都無法分析。知覺慢慢回到身體,頭好痛,渾身都好痛,她人生中任何一場戰鬥之後都沒有感覺過這麽累。
“……什麽?居然已經過了這麽久!?”她喃喃道,試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後知後覺的,過於濃烈的酒精味入侵了她的味覺。
柱間連忙按下她的肩膀:“你還是先別起來了。”
“你們喝酒了嗎?”春野櫻忍不住問,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們還有喝酒的習慣。
“你一直在發高燒,我們試著給你降溫。”柱間解釋,擔憂地觀察她,櫻現在看起來好多了,隻是有些虛弱。
他和斑一直都沒敢合眼,說實話,酒精降溫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可是在不知道發燒原因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中間的時候柱間有猶豫過要不要找扉間過來幫忙,但是斑說他就算來了也什麽都做不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前,她的體溫有了明顯的下降,現在櫻終於醒了過來。
他們兩個終於都能鬆口氣了——他們甚至一度以為這次會失去她。
她的視線移到柱間的臉上,他看起來前所未有的疲憊,哪怕是共同執行的兩次遠征任務裏,她都沒見過柱間眼底出現熬夜的青黑色眼圈。
春野櫻又試圖動了動身子,身體上下每一寸經絡都像是被撐開過一樣,令肌肉有一種特別的酸痛感,甚至身體內的神經都在不正常地微微抽動。
“……到底發生什麽了?”她好像被雷車正麵碾壓了一回。
“你還記得嗎?你突然暈倒之前,我們在用陰陽屬性查克拉修複你的查克拉脈絡,”柱間小心翼翼地問,“然後你就一直發燒到半個小時之前,已經快20個小時了。”
她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瞳孔受了刺激一樣放大,神情恍惚,好像一時間很難理解他們到底在哪裏做什麽。如果是普通人,現在估計已經沒有什麽好結果了,就算是疾病帶來的高熱通常也不會連續持續這麽久,柱間甚至怕櫻燒出什麽毛病來。
他的手掌上再一次縈繞淡綠色的查克拉:“現在我要對你進行一次簡單的檢測和檢查,好嗎?如果出現什麽問題的話,我能儘快知道。”
春野櫻緩緩點了點頭,疲憊地閉上雙眼。溫暖的查克拉從她的額頭滲入,頭疼似乎不再那麽嚴重了,但是更加令人昏昏欲睡。
外界的感覺又再一次離開了春野櫻,她的思緒回到夢中——所以,她是短暫地回到了自己的時代嗎?
既然她的肉/體一直停留在這裏,那麽或許是精神或者靈魂跑到了未來,至於為什麽隻有卡卡西老師能看見她……目前她還猜不出來太多原因,或許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猜測出原因的那個人。
未來還沒有發生改變,春野櫻不知道自己離那個能夠改變未來的節點到底還有多遠,然而變得透明即將消失在卡卡西老師麵前時,自己下意識的反應讓她的心臟沉了下去。
如果曆史改變了,那未來還會是她熟悉的那個未來嗎?
他們……大家還會記得她嗎?
渾渾噩噩之中,春野櫻再次聽見柱間的聲音:“暫時看是沒有太大的問題,謝天謝地。”
她儘力睜開眼,木頭天花板上的自然紋理好像在她眼前不停旋轉。
“櫻,你左手小指上的查克拉脈絡已經成功修複了,”斑對她說,“但其實我和柱間並沒有留意到它的原理。”
她暈倒的那麽突然,兩個人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什麽和用酒精給她降溫上了,根本沒留意那處脈絡到底是什麽時候修複的、又是怎麽複原的。
“……沒關係,”春野櫻虛弱地笑了一下,“至少它成功了,我們隻是需要再試幾次。”
宇智波斑皺眉:“……再試幾次?不,我認為我們還是——”
“一次試驗說明不了什麽,斑,你清楚的。”她反駁道,成為醫生之後科學嚴謹的態度讓她堅持自己的想法。“僅僅是這樣的話,我們不能保證——”
“好了,我們一會兒再說這件事。”柱間適時地插話打斷有可能升級為爭吵的對話,“櫻,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先是下意識搖頭,然後又猶豫地點點頭。
柱間溫和的表情像是在鼓勵她說出來。
“我覺得很累,”她喃喃著說,“抬不起胳膊、渾身哪裏都疼……”
柱間將她因為出汗而粘在臉頰上的幾根頭發輕輕撥下來,他安慰地說:“你應該再休息一會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