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兄長,柱間很清楚,可唯一出了差錯的是——他太在乎春野櫻了。
或許,他可能愛上了她。
那種強烈的感情導致了他認為自己遭到了某種背叛,不然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櫻……”柱間柔和地說,慢慢靠近她。
但是春野櫻突然抬起頭,舉手阻止了柱間即將要說的任何話,她現在也沒有任何表情,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剛剛在說,”她不得不在停頓之後讓斷斷續續的話說下去,“既然說到‘族地’,斑,木葉不再有任何忍族的族地了。”
宇智波斑皺眉:“這件事可以之後在商量,現在我們——”
“不,沒有商量了,”春野櫻抬起沒有高光的眸子,平靜而直接道,“宇智波不能再用族地把自己圈起來,所有未來加入的忍族都不能。”
斑感到挫敗地輕輕搖頭:“……櫻,宇智波和千手不一樣,因為寫輪眼,宇智波必須有一塊單獨的地。”
這一瞬間,春野櫻的大腦裏閃現過許多事。
搬遷到村子角落的宇智波,村子裏越發緊張的氣氛,那個再也沒有人提及的夜晚,性情大變的佐助和後來他的叛逃,誌村團藏移植了滿是寫輪眼的手臂……
還有夢境中的佐良娜。
現在的春野櫻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絕不代表她在夢境中不能感同身受,當佐良娜的單勾玉覺醒時,她第一時間並不是女兒變強感到高興,而是深深的恐懼。
那孩子的天賦很高,她注定不會是平平無奇的三勾玉,而萬花筒寫輪眼的後果……
她唯一的血親、能夠提供瞳力給她,讓她不至於下半輩子都生活在黑暗當中的人,就隻有佐助了。
這個結果讓春野櫻感到惡心。
寫輪眼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地位遠遠高於人生中其他所有一切加起來的總和?
她知道寫輪眼是如何運作的,必須有強烈的感情(通常是負麵的)才能刺激眼部產生查克拉,這種病態的變強方式,為什麽一定要一代又一代地承受呢?
就好像,她知道的所有宇智波,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快樂的。
當然了,他們的痛苦就是他們強大的來源,在這個前提條件存在的情況下,怎麽可能有人會像千手那樣開朗樂觀呢?這不是宇智波裏誰的錯,而是擁有寫輪眼的悲哀。
千手扉間的理論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的,宇智波多少都有些扭曲,這不是因為他們天生就是這樣的性格,而是最後他們注定會變成那樣的人。
“我不知道,斑。”春野櫻輕聲說,目光發直,像是穿透了宇智波斑的雙眼在尋找更多東西,“你是如何得到你的萬花筒的呢?”
斑的表情一瞬間就變得無比難看。
“為什麽你不敢回答我?”春野櫻機械地問,“你又失去了自己的什麽?”
見斑緊緊咬著後牙沒回答,春野櫻看向泉奈——更年輕的宇智波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十分不好的東西,他在櫻看向他的那一瞬間躲避了,不敢和她對視。
隻有宇智波兄弟自己知道他們如何得到了萬花筒寫輪眼。
儘管萬分悲痛,但為了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他們奪走了重要之人的性命。
宇智波斑在座位上僵住了。
春野櫻一直知道很多有關寫輪眼的事情。
所以……她連這個也知道嗎?知道萬花筒開啟的條件?
她……猜出來了,他曾經做過什麽羞於啟齒的事情?
像是從來都沒有人提及的遮羞布被一下子掀開了,宇智波斑突然無法麵對春野櫻,他知道自己不完全是好的,沒有忍者手上是乾淨的,但是為了力量奪走同族的性命……
在遇到春野櫻之前,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還會選擇那樣做,沒有什麽比力量更加重要。
但是現在,斑不能確定了。
他突然感到後悔——他知道自然情況下失去某人,萬花筒也能開啟。
但是它太慢了,他和泉奈不能永遠都被動地等待一個或許幾年內都無法到來的機會,他們的母親和其他三個兄弟早就去世了,除了父親他們沒有更多的人能失去,而實際上父親去世是幾年前的事情。
他們等不了,宇智波一族也等不了。
而春野櫻如此直接地看到了他和泉奈曾經的醜惡,讓斑無法再安然坐在這裏。
斑突然站起身,沉默不語但同樣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泉奈看了看哥哥的背影,腦袋又轉向了春野櫻的方向——但是在真正能看到她的眼睛之前,他也站起來小跑著追隨了兄長的腳步。
春野櫻突然輕笑了一下,扭頭對唯一還站在房間裏的柱間說:“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我的18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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