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能感覺到射在自己肩膀上的‘死亡視線’,那塊皮膚突然變得特別燙,她儘量讓自己忽略來自扉間的目光。
不管怎樣,她不希望瑞穗阿姨為難,她一直那麽照顧她,而且又是好意。
如果非要說誰有錯的話,那就是她自己的錯好了。
泉奈的大腦已經跟著宕機了,宇智波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應該怎麽救場——實際上,他本來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她住在宇智波族地又怎麽了?
關千手扉間什麽事兒?她又不姓千手。
然而在看到春野櫻渾身凍僵了一般,他又因為考慮到她的感受而希望別產生她不想要的誤會。
春野櫻強迫自己恢複呼吸,擠出一個和平常無異的笑容,故作慶鬆地說:“我正在考慮呢。”
宇智波瑞穗露出溫和的笑容:“那就太好了。”
她走過來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貼心地說:“我不多打擾了。”
春野櫻虛弱地抬起手對她揮手告別。
柱間挑起一邊眉毛,好吧,他確實對剛剛得知的信息感到驚訝,但也隻是單純的吃驚,而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但最為千手扉間的親哥,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要不是還因為有外人在這兒,他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所以在瑞穗轉身離開,關上門的下一秒,他就扭頭警告一般說:“扉間——”
但是白發男人完全無視了大哥。
“她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扉間的語氣平靜但同時結了冰一樣冷。
春野櫻挫敗地扶住額頭,儘量也讓自己恢複平靜:“扉間,我能解釋……”
但他看起來並不想聽她的解釋,而是想要一個答案:“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春野櫻張了張嘴,等她真正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才突然發現那個答案十分可怕。
但她最後隻能喃喃著說:“從、從……在我們去雪之國之前。”
連柱間都再次吃驚了一下,從那麽早開始了?
雪之國那次任務才是他和扉間真正認識春野櫻的時候。
那確實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過春野櫻給出的答案確實解釋了為什麽她如此……緊張——扉間現在的反應正是她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他們,而且後來一直無法再開口的緣故。
如果一開始扉間就知道春野櫻住在宇智波族地,那麽在雪之國任務那時的扉間眼裏,她就和來自宇智波沒什麽差別,即使她不姓宇智波。
然後後續的一切事情就不會發生,他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裏、已經建立了木葉村。
柱間突然想到,所以那個時候櫻收集三葉白草就是為了斑的眼睛,原來她這麽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了。
但緊接著他再次回到現實,柱間太了解弟弟一旦開始鑽牛角尖,他就真的有可能一段時間內都走不出來。
他閉了閉眼睛:“扉間,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們是可以理解的……”
千手扉間的表情像是別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在臉上。
這讓春野櫻的心再次刺痛了一下。
白發男人像是自嘲一般輕笑了一下:“所以後來我提醒你不要靠近宇智波……”
後麵半句話他沒有真的說出來,但是春野櫻也聽到了——在她眼裏就像是笑話一樣,對吧?
她都已經住在宇智波族地了,而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傻傻地提醒她。
泉奈看起來想要說點什麽,憑什麽遠離宇智波?宇智波怎麽了?但是斑攔住了弟弟的袖子,即使他們不怎麽喜歡千手扉間,但是現在他們兩個說是什麽都是火上澆油。
春野櫻深深吸了一口氣,但突然覺得如此無力,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她和扉間之間的一切好像突然就變成了全都建立在一個謊言的前提上。
這是一道無解的題,因為無論她什麽時候告訴他,他都會因為這個很生氣。
“所以,”扉間輕聲說,“如果不是宇智波瑞穗不小心透露了這個消息,恐怕我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對吧?”
看他現在都如此激動的反應,她要怎麽開口?
或許扉間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今天露餡了,她真的可能永遠不會告訴他,何必一定要激化矛盾呢?她也不是故意撒謊,而是完全沒必要在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後再提起容易出現裂痕的事情。
“……我想是的。”她隻能承認。
扉間的麵容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但他的聲音還是如此冷靜,他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道:“很好,那你確實應該繼續住在宇智波‘族地’裏,既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就沒有什麽能阻止你這樣做了。”
在春野櫻或者柱間能說出什麽之前,千手扉間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辦公室,門在他身後被狠狠摔上。
柱間看了一眼弟弟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深深低下頭的春野櫻,決定這個時候還是應該讓扉間自己冷靜一下,他得留下來安撫櫻的情緒。
通常扉間不會這麽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