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荷香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當初甜甜蜜蜜的日子過去了,向往的自由沒有到來,當初信誓旦旦要保護自己的人,如今也成了一個隻能癱在床上讓自己照顧的廢物。
“荷香,是我剛剛的語氣差了些,我這也不是怕你太辛苦了,這才想趕快好起來,賺錢養你嗎?怪我怪我,你莫要生氣了。”
看著她的臉色變了,錢二趕忙改了口,臉上也擠出了一個笑出來。
他現在這副模樣還得需要人照顧呢。
自家老爹是指望不上了,這荷香怎麼說也是花了銀子買回來的,總不能現在還沒見著好處,就把人給氣走了。
再說了,自己的這一身傷,也算是因為她才得的……
“你先歇會兒吧,我去熬些粥來。”看著錢二如今邋遢猥瑣的模樣,荷香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手上卻是替他蓋了蓋被子,這才去了廚房。
說是廚房,不過是個塌了頂的小破屋子,隻有個破破爛爛的灶台和一口生了鏽的鐵鍋。
錢家沒有其他吃的,隻有陶罐裡的半斤陳米,就這還是荷香前幾天買回來的。
她身上其實也還有一兩銀子,但是經過了這三天,她心裡頭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錢二蹲大牢的那七天她還滿心憧憬,總盼著他出來了,可以去縣衙給自己脫了奴籍。
然後兩個人成親,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
可現實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
將從前蒙在她眼前的那層紗給狠狠地扇開了。
錢二不是那個真心想要娶她的人。
他嘴裡的家隻是兩間漏風破敗的舊屋子。
她所謂的自由,是吃不飽穿不暖,還得整日整日的照顧錢二。
還在那小院的時候,她每天隻用熬熬果醬,和姐妹們一起收拾收拾東西,一天便可以悠閒自在的過去。
每個月也能有一兩二錢左右的月錢。
看著鍋裡稀稀拉拉的米粒,荷香沒忍住,啪嗒啪嗒掉了幾滴眼淚。
她後悔因為錢二和姐妹們鬨翻,後悔當初並沒有看清楚一切就傻乎乎信了他的話。
後悔,沒有聽東家的話。
王敬之和曾小姐的婚事就在下月初九,月底的時候曾家人就來了三味居定宴席。
雖說是王敬之入贅,可曾老爺也不想讓女婿被人看輕了去,隻讓人在三味居定了宴席,包下了當天的整座酒樓。
南枝自然是應下了,又提前讓徐醜和魯師傅定好了菜單,這才讓大家一並準備。
火鍋樓的生意隻好了半個月,越往後,生意越發差了。
連著三味居以前的那些熟客也都回來這邊吃喝。
“東家,那幾位老熟客又回來了。”柳大滿眼的欣喜。
他們還以為這個月的生意都會這麼差了呢。
南枝並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這個世界物資有限,想做出正二八經好吃的火鍋成本不會太低。
成本高了,自然就不會便宜。
加上那火鍋的味道重,燕城裡稍微有些地位的,都不喜歡身上沾染了其他的味道。
這種情況下,那火鍋必然會失去一些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