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沈溫辰從侍衛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疾馳離開。
如今已然五月初六,他得早些趕回去了,就是不知道阿呆有沒有到燕城去。
宋濂瞟了一眼醉醺醺的十二,拍了拍十一的肩頭。
十一隻覺得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宋濂也騎馬離開,隻留下他攙著十二。
果然,兄弟情誼都是假的!
戌時剛到,酒菜吃的差不多了,宴席卻還未散,點心齋的許夫人便有些好奇。
這請帖寫得便怪。
哪家的鋪子開業不是中午宴請,偏偏這三味居的請帖是寫的申時,這吃吃喝喝的雖然快活,可這會兒的時辰到底有些晚了。
南枝卻是笑著拍了拍手,眾人隨著她的指間望去,便能瞧見窗外的大片夜景。
明月高懸群星璀璨,樓角掛著幾盞琉璃彩燈,隨著微弱的風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美景如畫,便是見識最多的苗東家,也被那場景給深深吸引住了。
賞了景,柳大又端了梅子露上來。
烤肉什麼的有的味道重些,吃了梅子露既能戒酒,又能去了嘴裡的味道。
宴席散了,南枝替女客們攔了車或轎子,又囑咐了一定送到這才算完事。
大堂和二樓包廂還有客人在吃飯,南枝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去了後院。
妙妙喝的有些醉,她就把人送著去了屋裡休息,也不知道這會兒醒了沒有。
剛到後院,南枝就被阿澤給攔了下來,她有些詫異,隻抬頭看著阿澤,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東家,這是梅子露,你給沈東家喂些吧,魯師傅說喝了能好受些。”
阿澤有些尷尬,隻端著碗梅子露愣在那兒。
“知道的,你先去忙吧。”南枝雖這樣說了,卻沒有接他手裡的碗,而是讓王生去單獨端了碗來。
阿澤神情有些落寞,應聲後將手裡的梅子露放回了廚房,自己則是去了大堂忙活。
屋裡沈妙妙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的還會低語兩句。
走得近了,南枝才聽清她嘴裡念叨的是什麼。
十二。
南枝有些心疼小丫頭,替她擦了擦臉,這才端著梅子露給她喂了些。
這果子酒也不醉人,當真不曉得這丫頭是喝了多少進去。
“南枝姐?”小丫頭迷迷糊糊睜開眼,臉上揚著笑,“我剛剛看見十二了,他說要來娶我。”
說著,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笑意消失,悶聲道:“他說他阿爹不同意,他讓我去做妾。”
“妙妙……”
“南枝姐,我想他了,可是,可是他沒法娶我……”
小姑娘說著話,已經嗚嗚咽咽哭了出來,惹得南枝心裡也泛起了酸。
溫辰倒是去了京都,可如今都五月了,也不知道他回了沒,要是,能將十二帶回來,就更好了。
“妙妙乖,起來喝些梅子露,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去。”
小姑娘雖然醉了,卻也聽話,借著南枝的胳膊坐起來了些。
喝了梅子露沈妙妙的臉上還是紅紅的一片,想到沈家如今就隻有桂花嬸和沈叔,南枝乾脆花了五文錢叫了個跑腿的去沈家報了個信,自己攔了輛車把沈妙妙一起帶回了自己家裡去。
京都
沈溫辰隻將醉死的十二從十一的手裡接了過來,隨手扔到了他的榻上去。
看著他一張臉通紅的模樣,沈溫辰有些嫌棄,大男人連幾杯酒都吃不下,丟人。
被扔在床上,十二也沒醒,隻哼哼唧唧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嘴裡卻還咿咿呀呀叫著什麼。
沈溫辰本以為能聽見些他的秘事,湊近了些卻聽了滿耳朵的妙妙,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