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小少年的保證,沈妙妙便和阿澤一起將騾子後邊的板車給卸了下來。
交代好了一些事,這才讓他從院子後麵走了。
“嗯。”南枝沒有給王金蘭臉色看,隻是淡笑著輕輕嗯了一聲。
聽她答應,王金蘭臉色大喜,作勢就要進院子去,南枝身後的徐醜臉色卻有些白了幾分。
“等等。”南枝看著王金蘭,故作狐疑地歪了歪頭:“我記著你是剛剛在村口攔著我們的人。還說,說徐叔的阿娘死了,這屋子便也不讓他回來?”
南枝每多說一句,王金蘭的臉色就要更差一些,她隻曉得這徐醜喊這兩個丫頭東家,可這哪有東家叫下人叫做‘叔"的。
最後南枝說完隻好整以暇瞧著她的時候,她這才強笑著說道:“誤會,都是誤會。”
“原來是誤會啊——”南枝尾音拖得很長,卻讓王金蘭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她四十多歲的人,什麼時候被個丫頭嚇到過?
剛想轉身離開,卻又聽見南枝問話道。
“嬸子,你問我是不是買酒,難不成你家有酒賣不成?”
“是呀是呀,這徐婆家裡哪裡還有什麼酒,她家都二十來年不賣酒了,小姐你們要是想買酒,找我呀,我家有酒哩,比著他們家的酒好。”王金蘭臉上又掛起了剛剛那個笑,徐醜卻是攥緊了拳頭。
“我倒是想去瞧瞧,不過這都晌午了,我們趕了這麼久的路,還沒吃飯呢。”南枝笑得甜,沈妙妙和阿澤卻是不明白她這是為什麼。
聽了南枝的話,王金蘭一拍胸脯道:“到我們家去吃!我家可是這村子的村長,一會兒咱們吃了飯再嘗酒!”
剛說完,王金蘭就有些後悔了,她家裡雖然日子要好過些,可這真要是讓人家去自家吃飯,斷然不能吃得差了,那就得去割肉還得殺雞才行。
“那就麻煩嬸子了。”南枝不給她反悔的機會,當即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還貼心的補充道:“嬸子就先回去忙活吧,我們一會兒再過去,徐叔應該是找得到你們家的。”
同樣圍在院門外的人這會兒都瞧著王金蘭,就算她後悔,也隻能咬著牙應下。
眼看著就要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也都回了自家做飯,隻留下幾個無所事事的人依舊在院子外麵晃悠。王金蘭回到家後一咬牙殺了自家的老母雞,又打發了兒媳婦去割肉。
家裡的孫子孫女看著自家奶奶拔雞毛,都淌著口水蹲在一旁。
“阿奶,今天是過年了嗎?”小孫兒隻有三歲大,看著盆子裡的雞就流起了口水。
王金蘭卻是揮手一拍,罵道:“你個小兔崽子,一旁玩兒去,彆耽誤你奶賺銀子!”
小娃娃被這麼一拍頓時疼得掉起了金豆豆,一旁的招娣盼娣兩個怕弟弟再惹惱了奶奶,趕忙帶著小家夥走了。
牛牛村的村長徐長生回來就看見自家媳婦兒在院子裡殺雞,頓時一愣。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殺雞做什麼?”徐長生一邊說話,一邊把乾活的家夥事放在了院門邊上。
“我這是找到個好生意。”王金蘭有些得意道。
“好生意?啥好生意?”徐長生皺著眉,給自己倒了碗水。
“那徐醜回來了,你知道不?”
“他回來做什麼。”徐長生神情有些厭惡。
“他那騾車裡,坐著的可是兩個城裡小姐哩!她們這次來,是想買酒給自家的酒樓做生意的!”王金蘭看見丈夫的臉上有些詫異,頓時更得意了些。
“那徐婆多少年沒賣過酒了,哪裡能有什麼酒賣!我說咱們家有,那城裡小姐一下子就答應了,一會兒還得來咱家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