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東家都沒說什麼——”李俊還想再說什麼,沈妙妙的臉色也垮了下來,沒了剛剛的溫柔。
“你既然看不起女子做東家,那南枝姐說不說什麼,能有區彆嗎?”
李俊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他今天一天眼皮都沒停過,總跳個不停,可白日裡碰見沈東家也都是笑意盈盈的,他隻當是沒聽見自己說的話。
卻不想人家全都聽見了。
“可這酒樓,是林東家管,你不能開了我。”
“我也是這酒樓的東家。”沈妙妙神色更冷了些。
“你的工錢我也給你結了,這酒樓的東家我也是其中一個,你要是有什麼不服氣的可以去告官,畢竟簽的契書說了,三天內若是兩方有一方不滿,契書可以作廢。”
李俊有些頹然地看了看沈妙妙,又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大家都低著頭沒人說話,他隻自嘲一笑。
自己就是做了這個出頭鳥罷了。
明明大家都擔心工錢的事,偏偏最後丟了活的人隻有自己。
冷哼了一聲,李俊拿著工錢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堂的氣氛有些低迷,沈妙妙歎了口氣,這才開口道:“我曉得大家心裡都擔心,南枝姐不過是身子不好,不是什麼大事,休息幾天就能回來,你們隻管好生做事,每個月的月錢不會少了你們,待遇也都是按著以前的來,不會有什麼差錯。”
“好——”
其餘人齊齊應聲,這才又有了些精神各自去洗漱準備休息。
平叔也是和沈妙妙留了一會兒。
“東家,今天賣了三兩銀子合二十六文。”平叔看著今天的賬本,臉上帶著些笑。
“那就好。”沈妙妙微微鬆了口氣,今天一天她都是繃著的,就怕會出什麼亂子。
“今天的利潤大概有二兩銀子左右。”平叔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雖然三味居大,但是目前隻開了底下的大堂,最是賺錢的包廂還沒放開,也就隻能算得上是個稍微大些的小飯館。
一天能有二兩銀子的利潤便已經算得上極大了。
“那倒是不錯。”沈妙妙臉上這才多了些笑。
南枝一睡就是三天。
除開每天時不時的坐起來傻笑,整天就是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沈妙妙看著床上迷迷糊糊滿臉酡紅的南枝,心裡擔心得緊。
她聽林嬸子講了,大夫說南枝姐是滋補過剩,才會這樣。
可這能是吃了什麼東西,把人給補成了這樣?
難不成就是那個小何給之玉的珠子?
可兩年前的那次南枝姐也不過是睡了一天一夜,這次怎麼就醒不過來?
“妙妙,來,喝些水。”林母給沈妙妙倒了杯茶來,這才歎了口氣,看著床上的南枝說道:“胖丫這三天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除了傻笑就是一直睡著,酒樓裡的事辛苦你了。”
“沒事的林嬸子,酒樓萬事都好,我就是有些擔心南枝姐。”沈妙妙笑得靦腆,捧著熱茶抿了一口。
“胖丫應該是沒事的,這一天一天的臉上也沒那麼熱了,你得照顧好自己才是,彆太累了。”林母有些心疼得拍了拍沈妙妙的手。
這丫頭也算是她瞧著過來的。
心善也聰明,就是命有些苦,這才幾天,瞧著人就瘦了一圈了。
再看看自家閨女,光是在床上躺著,怎麼還能胖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