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子是她自己湊的,當了十二送她的銀簪。
酒樓剛開業東家又出了事,夥計們自然會擔心工錢問題。
現在南枝姐不在,她就得擔起這個擔子,把酒樓給經營好。
有了前一天的宣傳,三味居的生意從開門後就一直不錯。
雖然忙,但是好歹沒有出什麼事。
看著夥計們個個都提著精神做事,沈妙妙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簪子一共當了四兩二錢,夠給他們發前些天的工錢。
正想著事,平叔走了過來。
“平叔?”
看出她剛剛所想,平叔心裡歎了口氣,這才開口道:“東家,他們的工錢不必如此早發下去的。”
如今林東家不在,他能支用的不過隻有二兩銀子,沈東家拿出的銀子,必然是她自己的銀錢。
雖說林東家出了事,大家會擔心工錢的問題,可到底這兒三味居的待遇不錯,也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冒著找不著其他活計的風險離開。
畢竟雖然表麵上三味居的月錢不如其他兩家大的酒樓,可隻是包住買的新被褥和衣裳,還有每頓飯裡的葷腥,就已經高其他酒樓很多了。
“還是得讓他們心裡有些底。”沈妙妙笑了笑開口道。
“總不能酒樓剛開業就讓大家心裡一直揣著事,這樣的話他們沒辦法放心做事,我這心裡也總不穩當。”
平叔沒想過沈妙妙會這樣想,聽她說完後愣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離開。
他從前當管家,自然不會在意一兩個奴仆如何去想,如今自己不過是個賬房,確實得再想的多一些。
天氣有些涼,酒樓關得也早了些。
關上了門板,大家這才都聚在了大堂裡。
“平叔,你看看大家的工錢是多少,咱們一一結了。”
沈妙妙手裡拿著錢袋語氣輕鬆,心裡卻有些不舍。
十二送的東西她並沒有收,最後他去了京都,也不過是留下了一根銀簪。
玉佩是他的傳家寶,臨走前十二想留給自己,可她不願意收下那樣貴重的東西,那銀簪,卻是兩人唯一的聯係。
如今也成了一袋子銅板碎銀。
“那便都坐好罷。”平叔翻開了冊子一一對了天數和工錢。
發到最後是李俊的那份。
李俊看著手裡的銅板臉色有些蒼白。
開業前他隻來了一天,可這兒結算的工錢要更多些。
“東家,這,這是不是給多了?”李俊臉色並不好看,心裡猜到了些。
“不,這是你三天的工錢,這兩天辛苦了,給你算的是七十文一天。”沈妙妙沒有解釋其他的,隻端了茶杯喝茶。
“東家,你這是什麼意思。”李俊拿著銀子的手緊了些。
心裡有些後悔早上的事。
早曉得他就不去說那些話了,他本來就急著用錢,這要是丟了活,給不出彩禮,哪裡能娶得到老婆?
“明日你不用來酒樓乾活了,酒樓這會兒隻開了大堂,本身也要不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