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哪裡還顧得上男女大防,心裡早就亂成了一團。
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兩年前南枝瀕死的模樣。
柳大背著南枝先到了醫館,到的時候王敬之正在溫習醫書。
見到有人進了醫館,他剛一抬頭就看看柳大已經把背上的南枝放在了病榻上。
“大夫,大夫,快瞧瞧我們東家,她突然就,就這樣了。”柳大喘著粗氣指了指病榻上麵雙眼緊閉失去意識的南枝,看到是王敬之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他記得這個少年中午那會兒到了酒樓吃飯。
“東家,到了。”阿澤抱著沈妙妙到了醫館門口低聲說道。
沈妙妙站在地上,這才回過神來道謝:“多,多謝你了。”
話音落下,沈妙妙趕忙進了醫館,瞧見是王敬之在值夜,頓時紅了眼眶。
“敬之哥哥,你快看看南枝姐,你快看看她怎麼樣了。”小姑娘一雙腿還軟著,說話間眼淚啪嗒啪嗒砸在地上,看起來好不可憐。
王敬之點點頭,翻了翻南枝的眼皮,又伸手替她把脈,卻在手指落到她的手腕上時瞳孔猛的睜大。
看了看哭得停不下來的沈妙妙,一路小跑著去了後院。
無根之脈。
得請師傅過來。
孫老剛合上醫書準備休息,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自己小徒弟的敲門聲。
“師傅,前麵有病人。”王敬之語氣有些急切,聲音有些大。
孫老動作一頓,自己這小徒弟很有天賦,早就可以獨自看診,難不成是有什麼疑難雜症的病患?
“師傅,那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早還無礙,剛剛徒弟診脈,診出來了無根之脈……”
王敬之抿了抿唇,有些無措。
聽見他這樣說,孫老也有些意外,連外衣也沒來得及穿,隻拖遝著鞋子出了屋門:“走吧。”
等孫老匆匆忙忙到前廳時,沈妙妙已經讓阿澤去了林家。
南枝姐現在的情況凶險,還是要先通知了林家叔嬸得好。
看見孫老出來,沈妙妙像是看見了救星,趕忙求道:“孫老,求您救救我姐姐。”
“你先休息休息,我來看看,莫急。”孫老看著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南枝,皺了皺眉,待替她搭脈看診時,也有些摸不清了。
這姑娘雖然臉色慘白沒有血色,但是並不像是將死之人,這脈象雖然薄弱,卻有一點一點變強的跡象。
繞是他行醫幾十載,也沒見過這樣奇怪的病。
看著孫老皺眉,柳大心裡一個咯噔,這孫老可是燕城數一數二的神醫,如今他老人家都皺眉了,難不成自己東家是出了什麼大事?
“敬之,你去找錢老頭出來。”
孫老收回了手,沉聲道。
“是,師傅。”王敬之把手裡的外衣給自家師傅披上,這才又趕忙去了後院找錢老。
錢老的屋子要離得遠些,聽見有人敲門時最先醒的是錢老的弟子。
“敬之?這大晚上的你過來找我師傅乾嘛?”那人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
這今日輪到王敬之值夜,要是有了病患也該是讓孫老去瞧,乾嘛跑來找自家師傅?
“我師傅讓我來找錢老,醫館來了個病人,脈象不穩。”王敬之說著話就已經往屋子裡走了,繞是那人想攔,也被他衝了進去。
“你這樣不合規矩!”
“人命關天,規矩總不能救命去!”
“敬之,走走走,我都穿好了。”錢老本就睡得晚,每天都得在床榻上麵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才能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