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嘲熱諷道:“小丫頭,你還是太年輕了,得罪我金老爺,對你們席家沒有好處,你們以為逃過一劫,便能萬事大吉了嗎?”
以前跟他作對的人不少,但全都被他用各種手段整治得服服帖帖,再硬的骨頭在被敲碎的時候也隻是一灘爛泥。
他不信年紀輕輕的池溪會是他的對手。
他甚至覺得席家男人不在,讓兩個女人出來主事,實在是太過猖狂了。
他總要尋到機會,讓席家好好地摔一摔跟頭。
池溪側頭望向神色隱晦的金老爺,扯著嘴角淡淡地笑:“金老爺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裡,我們怎麼會以為萬事大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她停頓了一下。
金老爺便冷笑:“犯你又如何?”
“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池溪眼底彌出淺淺的笑,圓潤的眸子仿佛盛滿了璀璨的光,但說出口的話卻充滿了惡意:“咱們的賬還沒算清,我又怎會善罷甘休?”
金老爺臉色一沉,眼底的惡意幾乎溢出眼眶,冷笑連連:“好囂張的氣焰,大話誰不會說?”
他根本就沒有將池溪放在眼裡。
不過方才陳大雄對那老太婆的態度著實讓人摸不準。
他暫且觀察觀察究竟是怎麼回事。
金老爺上能拍馬屁,下能仗勢欺人,不可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但他都打聽清楚了,那席家母子不過是從遠方來的難民,在大河村安家之後才娶的池溪,壓根就沒有什麼背景。
就算現在生意做大了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毫無根基?
不過,據說,席家跟湘江縣的劉老爺家有來往。
這席夫人前陣子跟陳大雄的發妻來往甚密。
雖不足為懼,但他還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當然,小心行事並不包括言語衝突。
池溪淡淡地掃了金老爺一眼,並沒有接話。
大話誰都會說,但並不是誰說的大話都能有用,而池溪認為自己說出口的話,都是會做到的。
這個金老爺,出言不遜,戳中了田翠荷的痛楚,詛咒了她相公,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也不知道陳大雄和田翠荷說了些什麼,等兩人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陳大雄一臉心虛,而田翠荷的臉色沉沉的,仿佛在壓製著怒氣。
“席老夫人,席夫人,今日讓你們多跑一趟,實在是叨嘮了。我這裡有些上好的茶葉,還請席老夫人收下。”
“不必了。”
田翠荷眸色冷淡:“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撲風捉影之事。我身體不好,年歲漸高,經不住折騰,我兒媳身懷六甲,更是受不得驚嚇。希望陳大人為官清正,莫要被宵小之輩蒙蔽。”
“宵小之輩”氣得怒火中燒,剛要開口,陳大雄一個冷眼掃過去,他便隻能憋屈忍下。
來了一套縣城,池溪也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