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壯的眸光瞬間變得銳利:“這銀錠子根本就沒有在市麵上流通過,而是京城特有的。你說小溪的娘乃是江南人士,江南人士為何會給你京城特有的銀錠子?還有這些首飾,也是京都城流行的款式,你滿嘴謊話,胡言亂語,簡直討打!”
席大壯的腳剛抬出去,池鐵根便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絆到樹根跌倒在地,他強忍著手掌被擦的疼痛,深吸一口氣,咬牙辯駁道:“我怎麼知道這些東西是何處來的?她娘說她是江南人士,況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還不準她嫁去京都城嗎?”
席大壯盯著池鐵根看了半晌,冷嗤道:“你最好祈禱你今日所言乃是真話,否則我便宰了你。這些東西既然是丈母娘送給小溪的,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池鐵根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席大壯,這些東西固然有她娘留給她的,但也有給我的部分,你不能全拿走。我兒子如今生死未卜,正是花銀子的時候,你最起碼給我留一百兩銀子!”
他明白今日對上席大壯他毫無勝算,狡兔三窟,藏在這裡的東西被席大壯拿走了,他還在另外兩處也都藏了東西。
等這段時間過了,他再抽時間偷偷去找出來。但這裡的東西被拿走,他依舊難受得心臟都要裂開了。
實在不行,等大兒子的腿治療好了,他拿上另兩處的東西,帶上兩個兒子跑路。
無論去哪裡都好,永遠都不回來。
而那些藏在彆處的東西典當成銀子,足夠他們父子三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至於蘇秀英母女二人,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你還欠我們五百零五兩銀子,還沒還呢便想讓我給你一百兩?你癡人說夢!”
池溪冷嗤了一聲,抬腳走到席大壯的身邊,垂眸望著跌坐在地上的池鐵根,冷聲說:“你不是說有關於我娘的事告訴我?現在說說看,若是讓我知道你撒謊,後果自負!”
事到如今,池鐵根已經不敢說謊了。
畢竟他明白池溪和席大壯都不是好糊弄之人,而他之前給出的信息漏洞百出。他不敢保證再撒一次謊,席大壯還會不會有耐心跟他好好說話。
池鐵根咬咬牙,低垂著腦袋說:“你娘留了幾封信給你,我不識字並不知道具體內容,也不敢將她寫的信給旁人看,你沒上過學堂,也不認字,我便沒將信給你。”
“既然是我娘寫給我的信,你給我表示,我不識字,難道這個天底下就沒人識字了嗎?”
池溪朝池鐵根伸出手:“信呢?給我!”
“我沒帶在身上。”
池鐵根抿了抿唇,抬眸望著池溪,擰著眉頭說:“你娘一共給你留了五封信,大山需要治腿,你給我留一百兩銀子,我便帶你去拿信。”
“你倒是會算。”
池溪眸色寡淡。
池鐵根:“我隻想治好我兒子,你想知道你娘的事,那就拿銀子換。”
現在都撕破臉了。
池鐵根也無所畏懼了。
就算席大壯打他一頓,他也要拿到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