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池溪果斷、強硬、冷漠、不懼流言、幸福美滿、比以前氣色不知道好了多少。
而當初的池溪,瘦弱、怯懦、疾病纏身、奄奄一息到幾乎死掉。
打從內心深處,池鐵根也曾盼著池溪死。
若是當初她當真一命嗚呼了,他也就能名正言順地接手池溪她娘當初留下的所有東西。
從看到池溪她娘的第一眼,他便知道那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姐,相處了三年多的時間,更是讓他對那個女人產生了敬畏之心。
那個女人看似柔弱,但內心堅定,性格強硬,她離開之前曾警告過他不許傷害她的孩子,更不允許謀財害命,否則他一定會死無全屍。
池鐵根從不懷疑那個女人的話。
故而,從池溪小時候他就不曾管過池溪,任由蘇秀英母子對她欺辱打罵,所有人都會覺得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總不會懷疑他藏了怎樣的私心。
若是池溪當真出了事,他可以都推到蘇秀英的身上。
可這麼多年,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也就讓池鐵根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越來越放鬆,越來越不以為然。
當初席大壯用一頭小野豬下聘求娶池溪的時候,池鐵根一夜沒睡著,腦子裡在不停盤管。
池溪到了席大壯的手上沒活下來,那便跟他們一家毫無關係。
可若是池溪活下來了,那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又有什麼資格回娘家分割她娘留下來的東西呢?
所以,都不用蘇秀英勸他,他便很果斷地點頭答應了這門親事。
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將奄奄一息的池溪送到了席大壯母子和其餘難民居住的山洞,然後火速撤離,撇清關係。
“我若是還不改變,豈不是要被你一家欺壓到死?”
池溪微微眯眼,嘲諷道:“當初我娘留了這麼多東西給你,是希望你好生照顧我吧?可你這麼多年,可曾對我有過半點善意?你隻怕是恨不得我快點死掉,好讓你心安理得的得到這些東西吧?”
池鐵根被池溪一針見血的話說得眸色微閃,他緊緊地抱著陶瓷罐子,擰著眉頭說:“池溪,你娘說過,隻要我將你撫養成人,這些東西便都是我的。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嫁人為妻,這些東西我據為己有又有什麼不對?”
“強詞奪理。”
池溪懶得跟他廢話,扭頭對席大壯使了個眼色,席大壯抬腳上前,池鐵根麵露警惕,抱著罐子往後退:“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彆過來!這些東西是池溪她娘留給我的,你們誰都沒有權利拿走!”
席大壯嘲諷地冷笑,手抓著罐子口,稍稍用力便從池鐵根的懷裡將陶瓷罐子給拿了過來。
他眸光往裡麵一掃,發現裡麵有金步搖、銀發釵、翡翠鐲子、金葉子、成色極好的玉佩、銀票、銀錠子等珍貴之物。
席大壯眉頭微挑,伸手在裡麵翻了翻,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他拿出一錠銀子,幽冷的眸光落在了池鐵根的身上:“這種銀錠子乃是十年前天下錢莊才做出來的,近五年才在市場上流通,你說池溪的娘這些年都沒有管過她,那這銀錠子你從何得來?”
池鐵根沒想到席大壯竟知道這麼多,眸光微閃,隨後又冷聲說:“我典當了東西換來的銀子,有什麼不對?”
“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