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天當即就急了,擰著眉頭很不服氣地說:“嫂子,你這是懷疑我給兄弟們下藥?”
池溪冷眼望向他:“若你當真無辜,若這酒沒問題,你可以解除一半嫌疑。”
“跟他說這麼多廢話作甚?先去尋史郎中。”
席大壯在邊關多年,也在京都城待過十來年,這酒壇子一到麵前他就聞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做事講究證據,當著眾人的麵,他不介意多跑這一趟。
建瓦窯的兄弟們呼啦啦的一大群也都跟著下山了,史郎中背著籮筐正準備出門,就被黑壓壓的一群人給堵在了家門口,給他嚇得一哆嗦,沒好氣地說:“你們一大早不乾事,跑到這裡來作甚?還在我大門口堵著,晦不晦氣?”
池溪從小就認得史郎中,對他脾氣最了解,當即從席大壯的手裡把酒壇子提過來丟給他,抬了抬下巴說:“你且幫我們看看這酒壇子有啥問題?”
“有啥問題?”
史郎中一臉無語:“這迷藥的味道都這麼熏人了,這酒喝起來不苦嗎?”
“什麼?迷藥!不可能!”
張雄天不可置信道:“你再好好看看,這酒裡怎麼可能有迷藥?”
“怎麼可能沒有,你是在質疑我?”史郎中一臉不高興地冷哼:“這種劣質迷藥味道最重!簡直嗆人,你們自己聞不出來,難道還喝不出來嗎?”
張雄天昨夜確實喝出了苦味,但這是烈酒,有點苦味也是正常的啊!
昨夜跟張雄天一起喝酒的四人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你……你再仔細看看,這酒裡不可能有迷藥……絕對不可能!”
張雄天急眼了。
上前就要拉扯史郎中,史郎中很不高興地後退了一步,席大壯就從後麵抓住了張雄天的衣領。
史郎中怒瞪著情緒激動的張雄天說:“你要是不信,去鎮上,去縣城找彆的郎中看也是一樣的。彆在這裡煩我,該乾啥乾啥去。”
張雄天仍舊不敢相信自己被池桃兒算計了,但史郎中也沒必要騙他,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席大壯將他提到一邊,斜睨著他,冷笑道:“我不管你們昨日究竟做了什麼,但因為你兄弟們辛辛苦苦建造的瓦窯被挖倒了!其他沒有倒下的或多或少也都被損害了,沒有辦法使用,必須全部推倒重建,這麼多人這麼多天的心血全都打水漂,花費的銀兩沒有八百兩也有五百兩。你造成了我的損失,就必須賠償。”
張雄天一聽到五百兩銀子的時候,腿都軟下去了,他就算不吃不喝努力乾活,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賺到五百兩銀子。
眾人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昨夜守夜的四個人更是膽戰心驚。
然而席大壯並沒有放過他們,那雙冷幽幽的眸子緩緩地轉向他們,冷聲說:“你們昨夜守夜不僅玩忽職守,竟還喝得爛醉,給了彆有用心之人可趁之機。五百兩銀子的損失,正好由你們五人共同承擔,一人一百兩!”
“這……大哥,我們是喝了點酒,但我們並不知道那酒裡還有迷藥啊!”
張老東苦著臉說:“何況,就算兄弟們這段時間存了點銀子,一人最多也就二三兩,這一百兩豈不是要了兄弟們的命嗎?”
“如果還不了銀子,那就砍一條胳膊吧!”席大壯冷笑著說:“你們有沒有銀子我管不著,但你們造成了我的損失,就得賠償。賠不了,就得付出代價。”
席大壯冷漠的聲音讓眾人渾身一震,王大虎張張嘴想說情,席大壯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若是有人要替他們說情,那便與他們一起承擔責任。今日除了他們五人之外,其他人跟我一起重建瓦窯,限你們五人今日之內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彆想著逃,若是被我逮住可就不隻是砍一條胳膊這麼簡單了。”
張雄天等五人皆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