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溪看著嬌滴滴的。
力氣哪裡會有她大?
要說打架,池溪未必是她的對手。
何況,她的手裡還提著棍棒,完全不擔心池溪會撲上來傷害她。
於是,劉翠梅有恃無恐道:“你不是說人在做,天在看嗎?讓你多管閒事插手彆人的家事,你相公遭報應了吧?”
池溪一聽劉翠梅說自己的相公遭報應,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聲音冰冷道:“我相公是不是遭報應另說,但我敢肯定,你再口無遮攔,很快就會遭報應!”
劉翠梅沒瞧見席大壯,但席大壯安置在後山的那群凶神惡煞的土匪還是讓她心生害怕,她咬了咬後槽牙,梗著脖子說:“池溪,不管我如何處理遊蘭妹,這都是我們汪家的事。你作為外人,還是不要插手太多為好。我養她長大,自然有發賣她的權利,你若乾涉,彆怪我不客氣!”
“你要如何不客氣?”
池溪冷笑著說:“誠然,你是養過蘭妹幾年,但蘭妹十三歲來到汪家,十五歲便做了你兒子的媳婦兒,現在更是生育了一雙兒女。這些年,你將她當牛做馬,虐待她打罵她,她去做工的工錢也被你全都收刮乾淨,多的她都還給你了,你竟還敢說有發賣她的權利?”
“我怎麼沒有?她是乾活了,但她也吃飯了!若是當初我不收留她,她早就不知道餓死凍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哪裡還有命活到現在?”
劉翠梅覺得遊蘭妹就宛若那雞籠裡的雞一樣,是她們汪家的私有物。
要如何處置,哪裡輪得到外人插手?
她沉著臉說:“她若跟我兒子好好過也就罷了,她若生了二心,那我便將她賣去給隔壁村的羅屠夫做媳婦兒,也讓她嘗嘗被人打死的滋味兒。”
劉翠梅胡攪蠻纏。
池溪氣得恨不得撲上去抽她兩個耳光。
遊蘭妹將擔驚受怕的閨女拉到身後,咬牙切齒道:“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便是來了你們汪家,給你們汪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像豬狗一樣讓任你打罵不還手,但你永不知足。現在,我要跟汪剛強這個窩囊廢和離了,當初我娘將我送來汪家時,是作為童養媳而非奴仆,沒有賣身契,你有何資格發賣我?”
遊蘭妹不懂這些。
以前一被劉翠梅恐嚇就嚇得魂飛魄散。
但池溪懂。
池溪早就將這些話說給她聽,教她如何對付劉翠梅了。
有池溪在身邊撐腰,她再無恐懼,胸腔上湧的是深沉的怨恨和無窮的力量。
她要擺脫汪家,擺脫宛若惡魔的婆婆和軟腳蝦相公。
她要帶著她的女兒好好過日子。
她遭受過的所有罪,都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再遭一番。
“你反了天了你!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向來低聲下氣的遊蘭妹強硬起來,將劉翠梅氣得火冒三丈,她不管不顧地揮舞著棍棒就要衝上去,一直站在她身後默默流淚的汪剛強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手裡的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