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壯絕口不提麵見太守的事,池溪和田翠荷也都沒有詢問。
當日席大壯便要求回家,池溪是不想他下床走動的。
史百草一臉無語嫌棄道:“好了好了,你相公壯得跟頭牛一樣,從我這裡回去又不遠,小心些便是了,在我這裡躺著哪裡有你自己家裡躺著舒坦?”
池溪想想也是,沉思片刻後遲疑道:“咱們先說好,一定要小心些,若有任何不適,咱們便多休養幾日再回家。”
“放心,為夫身體強壯,這點小傷不礙事。”
若是換成以前,即便受了重傷,也得帶領士兵衝鋒陷陣,與敵軍拚殺,鮮血染紅衣裳也不曾倒下。
這次他受傷並不算嚴重,但……前來刺殺他的人的劍鋒定然是塗了藥物,可以使他昏迷。
即便他還不是很清楚那些人的用意。
但能猜到一小部分。
池溪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席大壯往回走。
在半路上便遇到了送晚飯過來的田翠荷。
田翠荷見到他們便急忙迎上來,擔憂道:“你們這是準備回家了?大壯身子骨還沒養好,若是傷口裂開了該如何是好?”
“沒事,娘,咱們回家吧!”
席大壯的胳膊搭在池溪的肩膀上,笑嗬嗬地說:“你兒子是銅牆鐵壁之身,哪裡有這麼脆弱?還是咱們家的床躺著舒服,史郎中那床又窄又短,我連腿都伸不直。”
“行了行了,沒事便好,既然都走到這裡了,那便趕緊回家吧!”
田翠荷上前要攙扶席大壯,席大壯擺手道:“娘你走前麵,有我媳婦兒扶著就成。”
田翠荷猶豫著抬腳往前。
回到家中。
池溪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席大壯坐在床上之後,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他的傷口,確定沒有崩開亦或是滲血的情況後,這才輕歎著說:“還好沒事,我嫁給你這些年,還是頭一回見你受傷這般重。你日後無論如何,都要保重身體,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天知道。
在聽見蘇明福說席大壯受傷嚴重的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那種恐懼和傷心又難以置信的複雜情緒,這輩子她都不想再有了。
席大壯知道池溪這幾日異常粘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守在他身邊,不僅是因為擔心他心疼他,更多的是害怕。
“為夫知道,為夫日後一定小心謹慎。”
席大壯抬手摸了摸池溪的小腦袋,輕聲說:“不過,為夫有個好消息要告知於你。石山開采權我已經向太守大人申請了,還有你說的燒製青瓦的土山,為夫也一並申請了。待為夫將傷養好,便能開乾了。”
池溪沒好氣地瞪了席大壯一眼,輕哼道:“你現在還想著石山開采和燒製青瓦呢?我現在唯一的訴求,便是你能早點康複。你的平安和健康,才是重中之重!”
能得妻如此。
席大壯歡喜不已。
他勾唇握住了池溪的小手,眸光熠熠地說:“媳婦兒,你對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相公,我不對你對誰好?”
池溪被席大壯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小臉通紅,嘴角止不住上揚。
夫妻兩人情意綿綿,氣氛融洽,不自覺地越靠越近,眼瞧著都要親上了,門外傳來一道女孩子的哭聲:“池溪姨,你在家嗎?我爹和奶奶回來了,奶奶要將我娘賣給旁人做媳婦,你快去救救我娘吧!”
池溪渾身一頓,眨眨眼,望著就差一點點就親上的近在咫尺的唇瓣,正猶豫著要不要先親上去再說,一隻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下巴,薄唇壓了下來,印在了她殷紅水潤的唇瓣上。
“池溪姨,救救我娘吧!除了你,沒有人能救我娘了!”
汪曉暖的聲音淒慘而又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