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荷也不敢睡得太沉,聽到聲音後很快就醒了過來。
她一看到席大壯醒了便急忙問道:“大壯,你感覺怎麼樣?昨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怎麼會受傷?”
席大壯被自家娘連番追問,無奈地搖頭:“娘,我感覺好多了,不出幾日便能好起來,你莫要擔憂。”
“看你受傷為娘如何不擔憂?”
田翠荷的眼淚說流便流,她哽咽道:“你的武功乃是你爹親自教的,能傷你之人必定來路不凡。咱們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等你好起來咱們就走得更遠些。去邊陲小鎮,去沙漠戈壁都可以,隻要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便好。”
席大壯擰著眉頭,沉默了好久之後,才低聲說:“娘,兒子想回京都城了。”
田翠荷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席大壯看了半晌,眼眶紅紅地小聲問:“你……你已經考慮清楚了嗎?”
席大壯堅定點頭:“娘,兒子考慮清楚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皇上想要用他,他又如何逃得掉?
今日前來刺殺他的人全是精銳,且下手狠辣,單打獨鬥沒有誰能戰勝他,但對方人多勢眾,群起而攻,就算是鐵人也難以招架。
對方卻不要他的性命。
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教訓和提醒,亦或是……是威脅。
若他不屈服,那些無情的刀劍,是否就會落在他娘和媳婦兒身上?
田翠荷沉默半晌,隨後輕歎著點頭:“你既然已經決定了,為娘便都聽你的。你年紀不小,有自己的考量,為娘不該再拘著你了。”
席大壯很清楚自家親娘的心結,他認真地承諾道:“娘,你且放心,我一定小心行事,不會讓咱們有事。”
“好。”
田翠荷點頭,側頭望向池溪,抿了抿唇說:“小溪還沒去過京都城,那是咱們皇朝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最吃人的地方,小溪去了還得萬分小心。”
那些高門大院裡出來的人,無論是誰說一句話最起碼要轉三個彎子,一個個笑裡藏刀的,沒幾個好東西。
當初他們家還昌盛時,門檻差點沒被踏破。
他們家剛出了一點事,那些曾經往來之人便關門閉戶,避而不見。
趨炎附勢,人心涼薄,肮臟罪惡,體現得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