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你個野蠻粗魯的賤人,看我不教訓你……”
被打的學子叫囂著,剛拔開人群又被飛來的石子打中,肉眼可見他額頭上起了個大包,他氣極敗壞的鬼叫著撲過來,卻倏然停下腳步。
他看到楚子善手中掂的不在是小石子,而是雞蛋大小的鐵球。
他立現懼色,連連後退,腦海中浮現自己被鐵球砸得腦漿迸裂,死不瞑目的畫麵。
“你你你……好男不跟女鬥。”
他凶狠的撂下一句話,轉身沒入人群。
楚子善不屑冷哼,將鐵球放回腰包裏。
學子們看著這對俊男美女姍姍而過,臉上都泛著迥然各異的酸意。
少有幾人是豔羨這對神仙眷侶的驚才絕世,大多為文榜上兩篇策問,酸意泛濫。
女子策問大多找人代筆,他們到不甚在意,身為大丈夫更不屑於小女子相提並論。
他們氣的是,顧以墨一個下九流,不該出現在貴族子弟的稷下學府中,這白衣不但來了,還寫出令他們望塵莫及的文章,每個人向顧以墨的目光都是極不友善的。
百裏翊澤傲然站於高處亭閣上,他垂眸看著下方並肩而行的一雙璧人,充滿陰鷙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顧以墨。
他像鎖定了獵物蓄勢待發的野獸,隨時都會俯衝下去,用獠牙利爪將獵物撕扯的粉碎,然後生吞入腹。
顧以墨入學府那天,對他明目張膽的挑釁,事後他想狠狠教訓顧以墨,也算打了楚子善的臉。
沒想,他這尊貴的世子爺,竟被這下九流給唬住了。
他準備第二日多帶些暗衛狠狠教訓顧以墨的,卻是被父王警告不許招惹顧以墨,若不聽話就把他關進佛堂禁足一月。
老爺子的話他是不敢不聽的,可他被白衣欺辱,是如何都忍不下這口窩囊氣的,他會尋個機會好好關照顧以墨。
“一個下九流,一個不安於室的賤人,到是相配。?”
一高壯的男子走到他身邊,看著幫世子爺去教訓他們?。”
百裏翊澤搖了搖頭:“父王特別警告我,不許找這兩人的麻煩,你這時對他們出手,父王知道你我關係甚好,定以為是我指使的,且讓他們先樂幾天吧。”
國字臉捋著自己的下巴,斜睨著楚子善,一臉不屑:“那些沒見識的學子都叫楚子善女戰神?她那兩下子與我不過是花拳繡腿,改日,讓這群書呆子看看什麽是無敵戰神。”說著,他自信滿滿的拍著自己的胸膛。
百裏翊澤看了看國字臉,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女官的試考不足兩個月,你還是多下些心思,怎麽把藍亦舒娶回家吧。”
聞言,國字臉煩躁不已捶頭,:“這女人的心好似鐵做的,不管我做什麽,她都懶得看我一眼,我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百裏翊澤收斂笑意,明眸淩冽:“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高興就寵一寵哄一哄,還能增添點小情趣,若是給臉不要臉,那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不管多強硬的女人,一旦委身,就會變得如小貓般溫順乖巧。”
“霸王硬上弓?藍亦舒的性子可烈啊,要是想不開……”
百裏翊澤不耐煩的瞪他一眼:“優柔寡斷,怪不得藍亦舒看不上你,我看你還是斷了念想,讓藍亦舒入宮做女官去吧。”說罷,他拂袖長揚而去。
“那可不行。”國字臉追過去,咬牙切齒道:“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
楚子善報到後,由侍者引著來到大學女院。
一進院門,眼前屹立著二層的樓宇,侍者帶她熟悉了一圈,就是個二進的院子,相比中學女院小很多,但修繕裝飾到是極為奢華的。
走這一圈她沒看到女學子,隻聽悠揚的樂曲在院子縈繞,侍者告訴她整個女院加她就十位女學子。
上了二樓學堂,她看到七位容顏絕麗的女學子,皆優雅端坐學位上看著前方彈琴的女學子,美眸中都泛著瀲灩光華。
雖寥寥幾人,楚子善心裏清楚,能坐在這裏的女子,不論容貌氣質才華皆是萬裏挑一的,她有些自慚形穢,若不是她抱著大長公主這顆大樹,是萬萬進不來這裏的。
她的目光落在彈琴的女學子身上,想,這位應該就是福安伯家的女公子,岑蘊靈。
福安伯主掌宮中禮樂,岑蘊靈進宮為女官,定是樂司掌事。
這岑蘊靈看著溫婉嬌柔,看著就是個好說話的,她應該很容易和這位貴女交好,然後,她尋機會讓賀煬和妹妹相見,她才好實施複仇大計。
她不經間一瞥,見角落裏一位冷豔高孤的貴女,她愕然驚喜。
藍亦舒!
這個女子有著一顆不輸於男子的雄心壯誌,她不滿女子不能入朝為官,便要入宮為女官,她要做皇宮中的女丞相。
前世,兩個月後藍亦舒將入皇宮為女官,兩年後成為最年輕的尚宮,在沒有皇後的後宮中代掌鳳印,執掌整個後宮,無敢不從她。
她真的成了皇宮中的女丞相,然,這樣一個精明睿智的女子,終是逃不出被男權壓迫,她拒絕成為皇上的妃子,自儘而亡,年僅二十六歲。
那時,楚子善聽到藍亦舒離世的消息,還為其惋惜的黯然落淚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