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快去把我的醫箱拿來。”
盛夏應了聲,急急向後院跑去。
初春上前,幫著楚子善將人抬進了暖閣中。
她將顧以墨放在榻上,扯開他的衣袍,露出他精瘦的胸膛。
掏出銀針包,手下極快的將長長的銀針刺進他胸前幾處大穴上……
半個時辰後,他的身子不再顫抖,氣息也緩緩平穩下來。
楚子善收了銀針,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顧以墨,麵色凝重不已。
初春問:“顧公子,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有什麽隱疾?”
“他中毒了。”楚子善道。
初春瞪大雙眸,一臉惶恐:“中毒,這,這怎麽可能,我們都吃的一樣的席麵,怎麽就顧公子中毒……”
“這毒,不是今天中的,應該是,在去羊城時,他就中毒了。”楚子善道。
“去羊城時,這都好些天了,是誰這麽陰毒,顧公子會不會死啊。”
是誰?
……楚子善,我想殺你易如反掌。相比於殺你,讓你身邊在意的人一個個死去,應該會比殺了你更痛苦百般千般……
……你喜歡顧以墨嗎?你可得好好守著你的好夫婿,不然,一不小心他的小命就被本王取了,那你得多傷心啊……
逍遙王百裏令羲的話在她的耳邊縈繞。
顧以墨身上的毒,是逍遙王下的,這個雜碎。
她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筆寫了個藥方,交於盛夏:“你拿著這個藥方去顧氏錢莊,讓他們配好上麵的藥,其中有味主藥是犀牛角,很稀缺,但願他們能找到。”
“是。”盛夏接過藥方收好,轉身快步離開。
楚子善走去洗漱架投洗了白巾,回去坐在榻邊上,輕輕給顧以墨擦著嘴角,看著他俊美的臉,她眸色沉沉,漸漸泛上嗜血的紅。
夜深沉,悠遠的梆聲響了兩下,顧以墨緩緩睜開眼睛,借月光看清周遭的環境,是候府。
他轉頭看到趴在榻邊睡著的楚子善,微微勾起唇角,丫頭還有點良心,沒把他丟出候府去。
他毒性發作,那種痛苦鑽心蝕骨,他卻知道楚子善為他施針,喂他吃藥,還給他擦臉擦身子……
有她在,這次似乎沒那麽痛苦,能得她溫柔照拂,他到寧願一直病著,痛並快樂的感覺,也甚是不錯。
月光照在她的臉上,亦如燈下美人,那般嬌豔嫵媚。
她的眉頭緊蹙著,是什麽事煩擾了她的清夢。
他心疼不已,強撐著坐起,想下地,把她抱到床榻上來,可才坐起,這虛弱之極的身子就不爭氣的倒回去。
“嗯,顧以墨,你醒了?”
楚子善被驚醒,困意朦朧的看著顧以墨:“你起來乾什麽,是口渴了嗎?我去給你拿水。”
她說著就要起身,手被顧以墨拉住,她一時不慎竟倒向他懷裏。
“顧以墨,你才醒就找死!”
“子善,我沒力氣抱你,想讓你到榻上來睡,地上太涼了,傷身。”
聞言,楚子善看了看虛弱的氣喘籲籲的他,推開他的手坐起:“打仗時什麽惡劣條件沒有啊,這根本算不得什麽,沒你們這些少爺羔子嬌氣。”
“你不好好愛惜自個身子,我看著可會心疼的,來,你往裏坐一點,把被子蓋上。”
他說著用力拉她,見她不動,他愁眉苦臉看著她:“我真的使不上一點力,你就乖乖聽話,別讓我再擔心,反正你都與我共處一室了,還矯情個什麽勁啊。”
楚子善打開他的手,向他靠著坐過去,他立笑著給她蓋好被子。
他看了看她,笑道:“我們這就同床共枕了,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妻了。”
楚子善瞥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中的獵蝽?”
“你,怎麽知道,我中了獵蝽毒?”他詫異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