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楚子善手上握著厚厚一疊銀票,滿臉泛著粲然笑意走出廳堂。
乒呤乓啷……
身後傳來打砸的聲音,她臉上的笑意更深,腳步都變得輕盈,身心極那叫一個舒暢。
剛走出府門,就見一美豔婦人被老嬤嬤扶著走上台階,看到她,明眸閃亮,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喲,子善啊,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楚子善笑盈盈看著婦人:“您這麽快就來京都了。”
婦人點頭:“嗯,聽人勸吃飽飯,以後,有時間再去喝茶。”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擦身而過。
楚子善回眸看著走進孫家的婦人,一臉玩味。
這位婦人,是孫劉氏的妹妹,劉瑩。
前世,劉瑩夫君早逝,不甘寂寞的她欲勾搭小叔子,被婆婆趕出家門,無處可去的劉瑩就進京來投靠姐姐孫劉氏。
孫劉氏深知這個妹妹的德行,不想收留,孫致遠卻開口將人留了下來。
結果,沒多久劉瑩就爬了姐夫的床,成了孫致遠的妾室,與孫劉氏勾心鬥角,爭孫致遠的寵愛。
孫劉氏為製劉瑩,買了絕色之姿的瘦馬給孫致遠。
男人,有了新人,哪還聞舊人哭,半老徐娘的劉瑩直接被打入冷宮。
結果,劉瑩又犯了毛病,竟與管家勾搭到一塊,被孫劉氏抓個正著告訴了孫致遠,第二日,劉瑩就溺死在睡蓮池裏。
這一世,劉瑩提前來了孫府,是楚子善製造了偶遇,話語間儘是可憐劉瑩孤苦一人,不如去投奔京都的姐姐,能有個依靠,許還能在京都再嫁個體麵的人家。
她知道劉瑩一定會來京都,卻沒想到劉瑩如此心急,這麽快就來與她的姐姐‘作伴’了。
楚子善上了馬車,舉著銀票開心的大叫:“哈哈,可有錢了,回家讓管家去百福樓叫十桌席麵,今兒候府要好好熱鬨熱鬨。”
她重生醒來,毋庸置疑,必是要找孫家報仇的。
但,她,再不能像前世那般,愚蠢魯莽。
她把前世一一回想了遍,她從刻骨的仇恨中,看清了所有人心。
在她楚家蒙難時,還能伸出援手的人,她感激不已。
然,不管好人還是壞人,她都會加以利用,讓這些人成為自己的眼睛,手臂,甚至是刀。
她借著傷情回京都路上,她繞道回了趟祖宅,偶遇了劉瑩,後去拜訪了鹽幫幫主高爺,還有錢江總督,張大龍。
高爺原本名叫趙永,是楚家軍門牙將,因打報不平殺了高官的小舅子,祖父幫他逃離軍營,他隱姓埋名混跡江湖,後進了鹽幫,因驍勇無敵得幫主賞識,老幫主離世後,他接了幫主之位。
鹽幫勢力盤根錯節整個大夏,她巧加利用,就是她藏在暗處的勢力。
錢江總督張大龍,是祖父向皇上推舉他去錢江做了總督,他不忘祖父的提拔之恩,每年祖父壽辰,不管祖父在哪裏,他都風雨不誤的來給祖父過壽。
她的設想,錢江那個地方,將是她楚家最終的歸屬地。
馬車停在候府前,還不待她下車,就聽:“子善,可讓我好等。”
出了車廂,就見馬車前站著一臉委屈的顧以墨。
“子善,你讓我查賀煬的事,我察到了,我可以進候府和你說話嗎?”
楚子善跳下馬車,心情大好的說:“嗯,本姑娘今兒高興,就許你進府了,來,還不侍候著。”
“得嘞。”顧以墨笑應聲,伸手拖住她的手,兩人走進冠軍候府。
一個時辰後,候府的擺滿了酒席,所有下人都擠到牆邊站著,誰也不敢動。
“來來,大家都坐下來,今兒這席上我請大家吃,也是犒勞大家這兩天做的很好,來吧,都坐下來吧。”
楚子善招呼著下人,下人們卻怯然的往後退著,沒一人敢上前。
這兩天,有很多人莫名被拉去挨打,然後告訴他們犯了什麽錯,叫他們長記性。
他們害怕,這席麵又是考驗他們的陷井,誰也不敢先過去。
梅氏笑著向大家招手:“都別站著了,趕緊的坐下來,這麽好的席麵可要趁熱吃,坐,快坐……”
下人們依然不動,梅氏和楚知南不約而同看向楚子善。
“看你把他們嚇得。”
楚子善翻了個白眼,:“現在聽我命令,都給我坐下來,坐的最晚的,打二十棍。”
她話音未落,就見下人們急忙搶著最近的位置坐下來,一陣混亂後,最後一個下人,看著全都坐下來了,他哭喪著臉看向楚子善:“大姑娘,我今天很努力做工,啥都沒做錯啊。”
“咯咯咯……”楚子善開心的笑著,走過去讓他坐下來,看向眾人:“我剛剛開玩笑的。”
下人苦著臉:“大姑娘,您這玩笑很好笑,但,以後別再開了。”
楚子善拍著下人肩膀:“我不這麽說,你們能坐下嗎,無規矩不成方圓,你們隻要守本分,自然不會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