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拆白黨(1 / 2)

楚子善抬頭望向高大氣派的門庭,門楣之上鎏金大字【尚書令府】,這是她前世的婆家,是送她和楚家下地獄的鬼門關。

前世嫁入孫家,她從神勇的女將軍被害成一個廢人,她不再是個威脅,孫家人才撥下偽善麵具,原來是一隻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虎豹。

孫劉氏,柳婧,孫曼瑤,她被三個毒婦百般折磨,痛不欲生……

一幀帖屈辱的畫麵,撕扯著她的心……她攥緊拳頭的手微微顫抖著,美眸中泛著點點水光被洶湧的怒火燃燒沸騰!

初春走上台階,抬手叩響門上的銅環,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啟開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打量著初春:“你誰啊。”

初春一腳踹開大門,小廝被撞得摔倒在地,慘聲大叫。

孫府管家聽到聲音,從偏廳出來剛要罵人,便見楚子善臉色陰沉衝進來,嚇得他轉頭就向後院跑去。

楚子善走進正堂,坐於正位上,四個婢女站在她的左右,手撫腰間配劍,一身肅殺之意。

好一陣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厚重的棉簾撩起,兩個丫鬟攙扶著雍容高貴的尚書令夫人走進來。

孫劉氏見楚子善正襟危坐於正位上,見她來竟不起身行禮,還穩穩坐在那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她帶笑的眸子浮上一絲陰鷙。

不過,今日的楚子善一身嬌黃色錦服,膚白貌美,簡單的發髻上兩三樣首飾卻是價值不扉,一身孤傲矜貴之氣,竟讓她有種,皇後鳳儀天下的尊貴與威嚴。

她想著以往,隻會穿黑白灰,土裏土氣又老氣橫秋的楚子善,再看現在的楚子善,竟讓她有些許的迷惘。

“呦,真的是子善啊,管家與我說你來了,我還不信呢?”

她走到來,伸手拉住楚子善的手,慈善的麵容泛上憐惜與愁苦:“子善啊,一別又是兩三年,你又消瘦了好些,你這孩子我是最心疼的……。”

“我可擔不起孫夫人的心疼。”楚子善抽回手。

孫劉氏見她臉色陰鬱,歎息一聲:“你定是因為仲斐留戀妓館的事生氣,其實這事,仲斐是被冤枉的,你知道的,仲斐這孩子對你最是專情,更加自律,妓館那事他是被陷害了。

仲斐年紀輕輕就進了翰林院,各方各麵都做的極其優秀,得到了院中上官讚譽與賞識,因此被同僚心升妒忌,想把仲斐的名聲搞臭,這事已查清楚了,那個害仲斐的歹人已被下了大獄。”

“原來是這樣哦?”楚子善不屑冷哼,斜睨著孫劉氏。

孫劉氏長得慈眉善目,舉止言談溫柔賢惠,人畜無害的樣子不會讓人有任何防備之心,會自然而然的信服她的話。

真的很難把她與謊話連篇,心狠手辣,陰損惡毒聯係到一起。

前世,孫劉氏為了讓他兒子外室的孩子認祖歸宗,設計害她流產,險些血崩而死,她雖大難不死卻再無法生育,孫劉氏順利接回了孫兒孫女,也破了祖父要孫仲斐立下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孫劉氏見她沒死,以為她補身為由,親自為她熬製補藥,像心疼關愛女兒的母親,將一碗碗慢性毒湯喂給她,直至她常年臥病不起,縱使有絕世武功也使不出的廢人。

楚子善攥著雙拳,她想血洗了這家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雜碎,片刻都不想留在這肮脹齷齪之地。

孫劉氏全然沒感覺到楚子善的絕然殺心,還兀自笑語:“你與仲斐一起長大,他對你的一片真心,是日月可鑒啊。”

楚子善冷笑:“孫夫人,我與你兒子的婚事已退,說這些再無意義,更何況,你不是有意讓孫仲斐和戶部尚書之女李文汐結親,你這話對那位千金貴女可不公平。”

“這。”孫劉氏麵有尷尬,笑了笑道:“我還是看好你與仲斐青梅竹馬的情意,你母親來退親,我與她怎麽解釋她就是不聽,親事退了,我這心可是難受的緊。

我想著等你母親消氣再去上門勸說的,沒想,你,那麽快就與一個商人定了親事。

那李文汐一直愛慕仲斐的,與我說想和仲斐結親,人家千金貴女矮

說來說去,隻能悲歎,你與仲斐無緣,唉!”

孫劉氏說著垂頭低泣,抬袖拭著臉上根本不存在的淚。

如此悵然惋惜的悲涼模樣,還真是讓人不禁同情。

重活一世的楚子善看來,卻是厭惡之極。

楚子善的眸光越漸冷冽:“親事退了,有緣無緣都無意義,我們還是說點實際的吧。”

她抬手,初春將賬本交到她手上,她拍在桌案上,:“這是孫家六年來在我楚家鋪麵記的賬,總共算下來,是四萬八千七百八十兩銀,孫夫人給結算一下吧。”

孫劉氏立退去悲傷,皺起眉頭:“子善,你這是何意?”

楚子善冷冷看著她:“孫夫人聽不懂人話嗎?欠債還錢?”

聞言,孫劉氏憤然瞪著楚子善:“楚子善,你怎可對我出言不遜,……”